唱戏的再红,还是让人瞧不起。大伯不想让你挨了打,还得跟人家说:“打得好”
我们是干净的,跟那啥二爷可不一样。
新的老的都来了,就为了看梅兰芳。(蔡元培胡适过渡人物,前朝状元守旧人物,袁世凯新世旧举人物)
我们是下九流啊。
管他呢?戏发光不就得了吗
时代交替,新老互冲,马褂(太后赐的)鬓须(角的道具),旧戏新式。台上台下,男演女角,女演男角,真演假演。
要是那时还了,这时就没理由来了。(章子怡看到黎明的惊喜,再到还伞的明了,以及之后的欣喜,眉都翘起来了)
福芝芳(陈红)作为梅兰芳的原配,为夫被笑不识大体也好,看着台上梅兰芳与孟小冬演似真仍忍着鼓起掌来也罢,嘴上说着“不就是个孟小冬嘛,畹华这样的要是没个红颜知己,我都头一个替他屈得慌”,内心的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屈也是真的
咱们本来就是看千千万万人眼色吃饭的。
还记得您大伯信里说过的纸枷锁吗?那只是薄薄的一层纸,但为啥撕不开?(那是因为剧与其说旧戏新演,还是说剧自古以来,其实都不过说看人给口饭吃,说好听点是捧你,说难听点那就是赏你,你红只在于那时的本本要红谁,没人比你红,你不得使劲演?名为“名利双收”还不得感恩戴德回馈社会?这枷锁又如何撕破呢?)
章子怡让梅兰芳不要为了那一次的许愿一起看个电影,而让戏院请梅老板吃了个逐客令,毕竟观众说了梅不演就退票,这纸枷锁戴上了就难撕了(即使那金匾梅先生不敢摘红布,说唱的好是大王,唱不好哪还是大王,只想一直在台上唱戏,做了大王难再演新戏咯,也说了只做戏痴不想做明星,但金匾的赠予者各位商号老板不买账啊)。若梅执意不演,观众退票,戏院损失钱是小,名是大呀,更别说不稳定的人偶已经出现。于是章为了梅的大好前程,只能劝他莫为私情毁了自己。这时的章又遵守了古时女性为夫从德的俗,从这俗看人情世故的那俗(请你只是个面子,你不给就要你名裂),真是一个名利双收的稳定社会呀
这么多年了,他心里的孤单一直都还在,直到他碰见了你。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从这份孤单里头出来的,谁要是毁了他的这份孤单,谁就毁了梅兰芳。
陈凯歌有关时代下的人物语态性格描写,人物反映时代的局限,时代又给予人物特有的光辉
福芝芳:梅兰芳不是你(孟小冬)的,也不是我的,他是座儿的。
梅兰芳饰演的上百个角色,象征了国民的喜怒哀乐。梅兰芳代表了他们的情感,而国民把情感叫做人心。征服了梅兰芳,才能征服中华文化?(想屁吃小日本)
要是日本人不走,京剧就该亡了?要是德国占领了英国,那英国人就永远不演莎士比亚啦?只要京剧还在,这国亡不了。(文人志士为国宁死于此,难听是愚忠,好听是捐躯)
孩子们说,北京的糖葫芦啊,吃完就没了。背景是1938年即将去往上海的列车,梅一家即将远赴重洋躲避国土沦陷开始流亡海外的生活,火车慢慢驶出站台,滚滚浓烟在刚入夜的天里,有站台的光,却朦胧地照着,昏昏沉沉的影,不知去往的地方是新世界的黎明还是旧社会的黑暗,在靠窗的位置坐着,“给爸爸吃一颗吧”,想着,这一趟,列车上,船上的人儿,命运流离和家国兴衰,好像有来处,却无归期,逞论半生落得个“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骂名”呢
不管中国怎么样,至少梅兰芳还在。不管战争谁胜谁负,梅兰芳都应该不朽。
有人要看一个弄脏了的梅兰芳吗?
我的长官(日本人)想和您见个面,什么时候有时间?
您可不能去(芝芳)
早晚的事,早去早了
日本人让邱如白劝梅兰芳继续演,三代戏家不要丢掉,没想这个节骨眼上1937年12月13日晚八时日本倾占南京,而这年年底梅兰芳不久前才宣布复出公演两场,日本人承诺不带任何色彩,但这两个节点却在媒体看来有一点联系,好像在庆功,邱似乎把梅害了却吃了个哑巴亏,梅被国民认为中华文化的大师却头向外伸。下面这一段对话有点意思:
畹华,战争隔几年就一次。(那幅古代兄弟二人不吃邻国土地的作物最终饿死在山里的故事,邱跟梅说过,他自己家里五世为官到他辞官为梅做了经纪人的角色,他跟梅一样,都是爱国的人。他宁愿呆北平而不是逃去上海,梅也说即使我台上演的比女人还女人但我台下就是男人)你牺牲了你的艺术,一切又都重归于好,烟消云散,这就是寻常世界。(对,在当时看来战争世界一直都是几年一次大小不断,却不知这是日本亡我国的最可怕的一次)可你呢?你不光是为了一个寻常世界而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哪怕人家误解你。
可您当年告诉我,人不光得活着,还得往好里活。活得好,好好活着,活得不害怕。你自己说的话,忘了?
(这里涉及的是一个艺术与国界的问题,在现在来看,艺术是包容的是开放的是世界性的,也是特色的当地的民族性的。设想假如国家将覆,国粹还应传承与弘扬吗?我觉得不应该,首先,国者为大,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人,有人才有艺术。和平都没有,艺术又为了什么?你可以书本记录,文化书写,但艺术是展现,是文化的集大成者。如果借着艺术是世界的受到保护与传承,但那只是奇珍,只是一件复制品,缺少本应有的精气神。梅说的没错,要么艺术是干净的,要么就不演。)
ps:编剧有严歌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