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机长》是耶伦后来特别钟爱的一部电影,无关英雄的荣耀,也无关世俗的名利,在被隔离审查的那段期间,机长萨利穷尽所能、有勇有谋地捍卫自己的正当权益,最终赢得了相匹配的尊重。而他呢,不曾为别人挺身而出,而不曾为自己主持公道,仍然没有得到与这个世界和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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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的水声,无边无尽地弥漫在他的耳际,这是耶伦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第一次离世界那么远。

这是夏日傍晚一次很平常的江边游泳,他和一群小伙伴在水里嬉戏打闹,离大人们越来越远,离河中心越来越近。不知谁恶作剧地推了他一把,害他在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才站稳,还呛了几口河水,水性不好的他感觉死亡几乎快要紧紧扼住了他的时候,脚却意外地踩到了河床的踏实上,有些虚惊一场。身边的小伙伴还在推推攘攘、一片混战,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呼呼地使劲推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凶手”阁阁,顺势又有别的小伙伴扭打过去,一脚踢到了他。他没堤防,突然闷声跌倒进了江里,只见他手在空中挣扎地扒拉了几下,水面冒出了几串气泡,就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底。

本来耶伦还在呆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地一幕,被突然意识到危险状况的大小孩叫着“救命啊!有人掉水里了!”的慌乱尖叫惊醒。瞬间看到四处里奔涌过来的大人,其中一位离得最近的大叔一头扎进江里,在水下摸寻了一会,才终于把阁阁一把抓了起来,拖到岸边急救。这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看着阁阁“哇”地一声吐出水来,恢复了意识,在一旁气急的阁阁爸气不打一出来,非要秋后算账。把一群一起闹腾的孩子挨个训了一遍,又一遍遍拷问“是谁害的我儿子?”在孩子的互相指责中,他找到了自认为的那个重重踢了阁阁一角的“罪魁祸首”的孩子。那句阁阁爸一直重复的“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和那个恰巧父母并没同来的孩子被揍得哇哇大哭的声音,把他吓傻了!

他原本非常内疚地作势抬出的那只脚,扫视一圈身边并不出面阻拦的长辈们,生生摁下了认错的念头,甚至,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推的那一手并没有人注意到,从这一场毒打中侥幸逃离了出来。


2
班里有个小女孩,长得特别漂亮,每次都扎着两个小羊角辫一蹦一跳,那时他很喜欢,喜欢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周末跟着老妈去买菜,他都会悄悄看好漂亮的头绳,趁着老妈转身的时候,悄悄用攒好的零花钱买下来塞口袋。然后,回学校的时候,悄悄放进她的课桌抽屉。每次看到小女孩翻开抽屉,一脸惊喜表情的时候,他都格外开心。

那时,小女孩喜欢看连环画,看三国演义看水浒传,耶伦也会挑着不重样地买来借给她看。每次看完,小女孩都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冲他比划一番,仿佛她也是那个能威震打老虎的梁山好汉,两个小朋友的快乐使宁静的黄昏也无比欣羨。美好的故事却在后来一个宁静的早自习打破,那天他迟到冲进教室的第一刻,却是迎头撞上泪流满面的她。本想拉住她,却发现她很快甩开她的胳膊,冲向了女厕的方向。

沉重走回座位的时候,听得到的都是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平常看她挺乖巧的一个人,看不出来,居然会偷同学的书!”“是啊,真不要脸,怎么好意思干这种事,活该被老师骂!”“你们说,先前她手上还有的那几本书,会不会也是她偷的别人的!”都是一脸的鄙夷。

他突然回想到昨天放学时候打扫卫生,他看到有个同学桌上正好有那集她一直想看、但也没买到的连环画,就顺手把书塞到了她的抽屉里,想给她一如既往的惊喜。想着她看书也快,等她看完就再放回那位同学的书堆里,反正他那么多书,也不太会注意到。没想到的是这位同学,今早一来就找那本书来看,没找到,告了老师,老师就全班彻查,没有一点防备的女孩在全班面前被查成“小偷”,委屈得大哭了一场。

耶伦很想要为了心中的女孩挺身而出,承认是自己顺手拿的,不关她的事,可这一顶“小偷”的帽子让他再次缩回了头,这一缩,也彻底没了再次暗恋女孩的那颗完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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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静静地流淌,这些伤痕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找上他。梦里,无数陌生面孔的群众冲他破口大骂,骂他的自私、懦弱。他无数次的道歉,喜欢的女孩说她释怀了没关系了,淹水的阁阁说他没事原谅他了,于是,他的梦里出现了一道道雪山映射的白晃晃的光,照得人间通透敞亮,照得他的心底洁白纯粹。

实在难以相信的是,公司招了很久、终于入职的设计岗新员工竟然是那个梦里的女孩。多年不见,她散发着陌生又迷人的致命气息,他俩在认出彼此的当下都很惊讶,她张嘴想说出几句热络的叙旧的话,但发现出口已然变成了很客套的一句“老同学,以后请多多关照哦!”他有些失神地应了声“好”。他是文案岗,有太多的工作需要与她沟通,也有太多的提案需要他们一起携手完成,他发现她是如此卖力地投入工作,如此强烈地想要得到职场同仁和上司们的认可。

那次提案失败,老板开会追责,“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能犯?一个数据少了一个零,这么严重的后果谁承担得起?”老板哐哐地拍着桌子咆哮着。

“老板,对不起!是我们的错,也怪我,耶伦扔给我文案的时候,我也没再仔细检查一遍,以至于铸成大错,让甲方撕毁了合同!”女孩嘤嘤地夹杂着抽泣的声音从安静的会议室响起。那时,耶伦无数次告诉自己的不要再沉默,不要再背负内疚,在真相面前一定挺身而出的声音,却在她面前失效了。文案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他知,她也知,他再次违背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在老板愤怒的眼光喷射质问他的当下,他沉默了,继而点头了,会议室一片哗然,他在公司经营了几年的上乘文案功底的专业口碑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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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这次他的沉默,女孩觉察到他的不一般尺度的“保护”与“宽容”,开始时不时借口感激他的“仗义”、约他吃饭,他却再也没有少时的那种别样动心,太多事改变了他们的一切。那次她生日,一定要他参加,气氛太张扬,他俩都多喝了几杯,在ktv走廊时她突然上前吻他,他并不期待,却也没有拒绝。

头脑还是迷糊状态时,突然被一股蛮力扯开,迎头又被狠狠揍了一拳,空中砸来的是恶狠狠的男人声音“TMD,居然敢动我的女人,还想不想活?!”他踉跄了几步刚站稳,和对面意外重逢、一手揽着女孩的阁阁面面相觑。梦中女孩紧紧依偎在阁阁怀里,一口一个“亲爱的,我刚刚喝醉了,想不到他欺负我呢!呜呜,你要替我做主啊!”

阁阁伸手打在耶伦胸口,看似用力却并无劲道,小声安慰着女孩说:这是我从小的好哥们呢!不是那些混不吝的流氓!亲爱的,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又冲着耶伦骂道:好啊,你小子,喝醉了就趁机干坏事,跟你说,朋友妻,不可欺!还有下次可不轻饶,绝对打死你!然后左手女孩右手耶伦的继续生日party的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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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利机长Sully(2016)

又名:萨利机长:迫降奇迹(港) / 萨利机长:哈德逊奇迹(台) / 哈德逊河奇迹 / 萨利

上映日期:2016-12-09(中国大陆) / 2016-09-09(美国)片长:96分钟

主演:汤姆·汉克斯 艾伦·艾克哈特 劳拉·琳妮 杰瑞·费拉拉 安娜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编剧:托德·考马尔尼基 Todd Komarnicki/切斯利·舒伦伯格 Chesley Sullenberger/杰弗里·札斯洛 Jeffrey Zaslow

萨利机长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