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东西,由约戈斯·兰西莫斯执导,石头姐(艾玛·斯通)主演。石头姐更凭借该电影二封奥斯卡影后。
该片一上映就引起众多争议,其中关于该片是否正确的展现了女性主义内涵的评价更是分化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互相指责对方不懂女权。因此,对可怜的东西这部电影的观点,注定充满争议,请轻拍。
这是一个发生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下的奇幻故事。简单地讲:逃避丈夫虐待的怀孕女子贝拉在自杀后,被科学家以奇异的方式复活。科学家将贝拉肚中婴儿的脑子转移到了死去的贝拉身上,以给她新的生命。因此,复活的贝拉拥有着成熟的身体和孩童的心智。她的科学家怪人“父亲”希望将她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世界。但从贝拉发现自慰可以带来快乐开始,她的成长故事就以性为主线大幅展开。与Max订婚,但又与放荡律师Duncan一起同游欧洲。
贝拉对性没有任何规范可言:她不忌讳在高级餐厅的餐桌上上大谈性话题,也不在乎性忠诚。导演对贝拉追求性自由的刻画在巴黎妓院达到了最顶点。贝拉一边说着“I like sex. I need money”,一边乐在其中的成为了一个性工作者。
导演想要通过这个故事展示的内核是什么呢?解读很多,但其中最为呼之欲出的立意,大概是女性也是享受性快乐的主体,绝不是仅仅为了服务于男性的存在。我们要正视女性的欲望,反对性压抑、性羞耻。
这些抽象的主张听起来都没大问题。但是具体到承载这个思想的故事,私以为,实在太过轻飘飘。我们真的可以在脱离生育、性同意、传染病、权力关系等等复杂且残酷的现实情况下谈论性解放吗?也许可以,但在我看来,这就如同晋惠帝看向饱受饥荒的百姓而感叹“何不食肉糜”。你不能说他错了,但是你知道它的傲慢所在。
让人感受最为强烈的是贝拉在妓院的情节。虽然经济窘迫,但是贝拉加入妓院的氛围却是轻松的。贝拉歪着头对着老鸨说着 “I like sex. I need money”,一边接下了自己的第一个法国男客。贝拉从事性工作动机不仅仅是经济性的,更带着追求性快乐的主动性。仿佛在说,作为性工作者,她保有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她仍是一个自由的empowered woman。但真实世界里,大多数需要女性主义为之发声的性工作者是怎样的情况呢?是家境贫困,是生活所迫,是对于侮辱、歧视、暴力无法say no...
除此之外,贝拉与Duncan的私奔也十分的理想化。影片的一开始,贝拉是虽有成熟身体,但是心智只有几岁的女性。在Duncan引诱她一起去欧洲冒险之后,两人就频繁发生关系。这样的故事似乎分分钟有行差踏错的潜力,向左一步是荧幕里的故事本身,向右一步是今日说法里的智障者被性侵案件。
可怜的东西从画面、音乐、表演等方面来说不是一部坏电影,但我实在不太喜欢。我不喜它的故事里有失偏颇的宣传性解放:它对性交易里剥削和压迫女性的主流模式蜻蜓点水,它回避了女性更多的时候要争夺的“say no”的权利,也闭口不谈男女不对等的性放纵的后果....
我甚至怀疑,在这样的温室里,我们是否还需要女性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