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有点悟了!!
贝拉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因为是“实验品”,被培育在God的创造的温室中,(大概)并没有被灌输性别(二元)的观念。所以从她自从决定踏上旅程,且被God准许,脱离了那个牢笼之后,至少从她的主观层面来看一直是作为一个“主体”,在探索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看到之后电影的色彩也变成了彩色)。
在这个过程中,我认为导演想表现出来的是透过贝拉这双具有主体性的眼睛,看到的父权制社会规则的荒诞和可怕。我们可以看到,虽然自从走出God的庭院之后,贝拉所做的选择基本上都是出于自己【自由意志】的决定,看似自由的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随时可以被抛弃情妇→可以被男性肆意处分的妓女→必须生育且无需快感的妻子)。
同时,导演也借着这个并不知晓何为“社交礼数”,不明白父权制规则的“孩童”贝拉,问出许多直戳父权制软肋的问题——什么男人可以有很多情妇但女人必须“贞洁”;为什么妓“女”(甚至可以拓展到所有“女人”)可以被视为商品挑选,但却不能让女性自发的选择(凝视)男人;为什么如她前世的前夫所说,女性的“职责”仅限于生育。
而在贝拉面对男性具有较强的主体意识之时,可以看到片中的许多男人都在无能狂怒(律师哥),外强中干(前夫哥)。我想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的良知大概也是知道父权制的规则不应如此,而当真相被贝拉的话语无情戳穿时,他们发现自己所谓基于菲勒斯而“自发”拥有的“主体地位”/统治者地位,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部影片明明题材很新颖,且是打着性解放性探索的旗帜,却被许多人厌恶。我想原因也在于贝拉这个【不战自胜】的【主体性】。说到底,贝拉的主体性、自信心是因为未经规训而天生就有的,她根本不需要【探索】,在走出God后院的时候天然就已经实现了【解放】。所以她才能那么自信而无邪地揶揄男人。
但是我们,作为这个社会中的生理女性,我们从小是被灌输各种行为规范,以及性别二元观念的。我们没有贝拉的自觉与自信。我们的【解放】是需要脚踏实地的探索的。所以我们无法和贝拉完全的共情;所以当我们看到她在男人胯下呻吟的时候,不是像她一样觉得有趣,而是觉得可怜。我们可怜的是她吗?不,我们可怜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