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剧透,有剧透,有剧透。

其次,风险提示:

本影评的目标受众只有笔者的朋友一个人,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写作了这篇影评。整个影评也是基于两人聊天中的idea衍生的。如有冒犯之处,本人先道歉,但本人不care。如果要喷,本人MBTI ENTJ&ESTJ,上升双子月亮狮子金星水瓶水星白羊,完全不怕输出,也不care拉黑。第一次写影评,没有经验,没有思想,没有结构,没有高尚情操,没有审美,没有看过原著小说,没有事先看过任何评论,纯属流氓,纯属脑洞,纯属民科,没有依据,张口就来,写错别字,都是口水话,大字不识两个,全文请不要认真,感谢。

正文开始:

首先是我觉得电影比较好的几个点:

1. 镜头语言不太有男性凝视

不能说完全没有,没有人能这么保证,但是我自己觉得是相对较少的,甚至不太能感觉得到。整个电影的镜头视角是比较均衡的。没有恶意从,打个比方,日漫的那种裙底偷窥的视角,来拍Bella。

我从前到后,包括性场景,都随机采样了电影的镜头。大部分的镜头其实是直视,拍的人头,和上半身,全身。盛气凌人的俯视,或者偷窥的仰视的视角应该是没有的。

而且男女的视角几乎是一致的,拍God是拍上半身,那么拍Bella也是上半身,人占镜头的大小也是同样的比例,没有说God就很大,Bella就很小,没有这样。就算是性场景,拍Bella是全身,那拍Duncan也是全身。分别拍躺在床上的视角,也是同样对称的视角。到了后面Bella在妓院里面,既描写了Bella性交的面部表情,也描写了嫖客的面部表情,两者时长也差不多。

这样造成的效果是,无论同不同框,统一平视直视Bella 和其他男性角色,给人的感觉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是公平的。

2. 体现了女性的主动/自主性

这个就和剧情相关了,大家都能感受得到,也不需要我多描述。Bella一直都是把自己的情绪和感受放在第一位,想走就走,想睡就睡,想操就操,说不结婚就不结婚,Don't give a shit about others.语言也很直白,面部表情也很直白,内外是统一的,she shows what she thinks. 也没有说因为他人的阻挠或者反对,Bella就不做什么事情,没有,照样我行我素。

3. 观念和情节保持一致

没有说因为要照顾市场感受,照顾主流意识形态,或者因为主角是个女人,就在电影里面硬把浪漫爱情戏加长,Bella最后硬要拐回来结个婚,非要一家人和睦,都没有。

Bella要结婚的时候,因为将军插足,也没有选择结婚,最后结局也没有证据说他结婚了。结尾大家可能猜测要把God脑袋移植到将军的身子上面时,也没有这么做,爹该死还得死。这也是电影对social system的一种态度吧,反男权也比较有一致性。到最后,情节也没有打脸观念,没有回归主流,一条路走到黑。

4. 演技还是可以

我觉得马克鲁法洛真的演的挺好的,甚至有怀疑他本色出演。当然他的片子我看的不多,我没有看过复联系列,不知道大众对他的印象是什么。印象中,平常心演的很好。

单看这一部,我觉得他有演活这个角色,嘴脸就是很像现实生活中见过的某些男人。真的很讨厌Duncan这个角色,也不会因为比较帅或者个人charisma,对这个角色共情,完全没有。

另外是艾玛斯通,演婴儿的时候有点僵硬和做作,感觉他平时接触那种残疾人比较少。如果是来自残疾人家庭,比如智障啊,唐氏儿的家庭,就能看出来他的表演还是比较僵硬的,离真实还是有一段差距。但是到了影片中后段,Bella长大变得能够独立沟通思考,那个时候艾玛斯通的表现力确实很好,整个角色很能令人信服,觉得这个人真的存在。

5. 爱情占比少

因为Max MacCandles这个人物,所以多少还是有爱情的成分的。但是篇幅也不长,就是在湖边散步那一段,篇幅极短,也不是电影的重点。(我不觉得Bella和Duncan之间有任何爱情的成分,我觉得互相have fun的成分更多)Bella也没有因为Max MacCandles爱他所以怎么样,所以作为观众我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很多电影凡提女人必提爱情,我靠,这是什么诅咒吗?女人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了吗?爱情是什么很崇高的东西吗?

爱情首先是一种欲望。其次费孝通在乡土中国里面科普社会学概念的时候也提到过:

欲望也可以不是一种生物事实而是文化事实。因此放在爱情上,我的理解是,爱情是一种文化而不是一种本能,也不是一种强制的需要。打个比方,重庆人吃辣并不是天生基因里就嗜辣,而是在吃辣的文化中被后天被培养出的喜好。然后爱情作为一种文化,他的目的是为了联结两性,助于生育后代,继而种族延续,社会继续,各个社会分工后继有人,是为了稳定社会的东西。当社会分工,生产力结构发生变化的时候,那么爱情有可能就并不会那么被广泛地需要。

所以在poor things里面爱情部分的少,我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他虽然是一个虚拟时代背景下的故事,但是仍然讲的是当代社会的问题。整个影片描述的也是一个有着孩童ego的女性的成长,从出生的婴儿到了解世界冷暖后的成长,独立。这个主线我觉得还是挺明确的。

下面一部分我会讲到这个电影比较争议的几个点,也可能是很多低分的来源:

1. 女权?性工作者?背景信息?

首先通过整个电影的搭景,美学,比如Bella的泡泡袖的裙子,类似高迪风格的建筑,解剖学器皿,蒸汽船,能够推测得出,整个虚拟的时代背景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就算要讲当代的故事,但是放在那个西方时代背景下去喊当代的女权口号必然是不合适的,故事说不通。毕竟那个时代的英国,女人甚至在法律上还不算人,中上层阶级的女性也不工作,仅仅是下层女性当纺织女工,处于女性思想萌芽阶段。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女性才开始普遍参加工作。

所以说,说到Bella要求生,要找正常工作就不可能。要是当纺织女工,那么结局就是在英国搞社会主义革命了,这在外国不会过审的,所以大家请死了这条心。

从角色的出发点来说,外加他的设定就是长相好看,整个电影的设定也是一个成年女性的身体+婴儿的的大脑,孩童没有被社会驯化因而形成世界观道德观,Bella在船上仍然是享受,追逐性快感的,那么角色必然会选择自己喜欢+利用自己的优势(外貌)的职业,那么角色成为妓女我觉得是有逻辑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说要抨击安排角色成为妓女的这种“非女权职业”的道德观,那这样各种文学作品,包括什么茶花女,金瓶梅,羊脂球,第一炉香;胭脂扣,霸王别姬这种电影也不要看了,三观统统都有问题,毕竟角色不是妓女,就是当过妓女,就是即将当上妓女,扯远了)

我人生的第一本外国文学,太好看了

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说,Bella当妓女会引出更多的男女性角色的冲突,更有利于延伸剧情,刺激Bella思考性别议题。而且我记得电影的原台词大概是:我是我自己的生产资料。巴黎阶段,Bella是保持了孩童的很强的ego + 在自己实验/实践/践行自己的想法的阶段。他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思想观念,只是通过卖淫这种方式,我觉得没问题。如果说当代有谁做women study的女性学者决定在自己身上实践,为了做case study去做only fans,我觉得也没问题,我不会去抨击他。Bella在电影里本质上也是一个探索者,学者的形象,所以我觉得角色去做性工作者,在这个电影里,没啥问题。

如果说观影者破防纯属是因为电影女权输出太过尖锐,那建议还是把上文提到的生育制度等看一看吧,中国社会学奠基人费孝通的思想比电影尖锐更多,且成书时间在西南联大时期。

2. 经历安排不切实际?背景信息?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整个电影把一些女性的真实经历,或者一些负面的,受伤的经历美化或者淡化了。这个问题,我觉得要回归到电影设定,以及一些心理学背景上来。

Bella的生理条件设定是:成人女性的身体 + 婴儿的大脑。因此他具有的是婴儿的心理状态,婴儿的自我本我超我,他是一个没有三观的,没有固定思维方式,没有性别观念,像婴儿一样行动的人。你可以说他是一个巨婴。

(题外话,安利一个HBO喜剧副总统,里面的女主角就被演员形容为是巨婴,当然现实生活中这种婴儿ego的人也不在少数了,感觉很多老板/政客那种随随便便生气,无法控制情绪的样子跟婴儿也差不多)

因为是婴儿的ego,就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自己就是全能上帝,自己完全正确,世界理应围绕自己旋转,他有他自己的一套,自己就是评价标准,其他人都是洗脚婢,都要为自己服务。就算他自己受伤了,也不会影响自己是世界之王的认知,不会改变他的ego。打个比方,你去打一只猫,猫不会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该被打,他会打回来。同理,就算Bella经历了挫折或者受伤,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做的可能只是想报复回去。

所以说,对这种大ego的人,期待他们体现出受伤,就是错的。他们不会有“我很受伤”的感受。只有“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伤害我”的想法。他们没有脆弱感,只有愤怒。

再打个比方:哪些令人讨厌的老板们会觉得自己很受伤吗?永远不会,只会觉得手下的人都是垃圾,都是拖后腿的。

我其实觉得Bella的这种状态是一种理想的女性心理状态,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I mean, why not? 我觉得女性的天性中也自然而然有这么野性的一部分,只是被各种各样的文化驯化了。

3. 性场景?婴儿的性?

Poor things的性场景肯定是不完美的,在我这里只能打个及格分。原因是很假,跟网上很多的色情片差不多假,石头姐的面部表情太过夸张。而且女性地性也不一定是插入式性交。但是看在是艺术创作,为了推动剧情,也可以原谅,他也没有必要还原得那么真实。

这就说到另外一个话题,就是性的美感的话题。性肯定不等同于美感,性也可以很暴力,很寡淡,很客观。打个比方,谁能说,把自己做爱的场景录下来,然后看回放,一定觉得非常美的?很少有人觉得自己做爱很美吧。

我觉得poor things比较好的,就是把性行为和性欲解构了。而且作为观众,观看的时候,我觉得毫无美感,非常客观,没有让我引起性欲,就跟看一个人拿杯子喝水一样。我觉得这是对的。性的本质应该跟抠脚差不多,痒了就抠,不痒就不抠。人也不会因为脚痒,抠个脚就感到羞耻。

而且我专门注意了一下整个电影性场景的时长,其实真正的性交描写,时长非常短。人赤裸状态的时长相对更长。但是这两种场景加在一起,时长也并不长。说实话,跟阿黛尔的生活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十年前看这个片的时候,那7分钟的性场景我是跳着看完的,因为太长,长到毫无意义,对推动剧情毫无帮助。就像被逼着吃很油腻的东西一样。我的les朋友也反馈说,并不觉得观赏这么长的性场景很舒适。演员不管是当年或是往后,也在抱怨拍摄的时长太长,花了10天拍性交。

我还找到了当年和就近的不同媒体的报道:

- https://www.theguardian.com/film/2013/sep/04/blue-is-the-warmest-colour-actors-director

- https://www.independent.co.uk/arts-entertainment/films/features/blue-is-the-warmest-colour-actresses-on-their-lesbian-sex-scenes-we-felt-like-prostitutes-8856909.html

- https://www.dailymail.co.uk/tvshowbiz/article-10803293/Bond-girl-L-Seydoux-reflects-insane-experience-filming-lesbian-film-Blue-Warmest-Color.html

但是阿黛尔当年甚至现在也是一水的夸,没有人说:因为男导演的恶趣味,为了满足男导演的私人欲望,才拍了那么多没必要的性交戏,性交戏纯属是发自男导演的男性凝视,是对演员的剥削。怎么,LGBT电影的超长性交就不是男性凝视,就不是剥削,异性恋电影就是啦?我只能说时代风气变了。

说回到poor things。电影前前后后虽然有几场不同的性场景,但是每个性场景都是有意义的,而且每一场性场景的意义不一样。完全不是:导演想看了,就让演员做一做,不是这样的。开始Bella和Duncan性交可能是动物本能地追逐愉悦和快感,但是到了巴黎就变了。到了巴黎,Bella意识到性和快感不一定划等号,并且Bella有了更加深入地思考,他是把性当成了生产性行为(挣钱)和思考的实践,以及是对世界的探索。不同的嫖客给Bella带来了不同的性体验,并且在提供性服务的同时,Bella也在观察嫖客,进行思考。性对于Bella来说,功能变了,意义也变了。就算是妓女,Bella也没有丧失自己的主体性,当妓女也是:我想体验探索这个世界。至少我接收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另外很多人对这个电影不理解的点,可能在于,影片开篇Bella自慰。Bella是孩子,孩子生下会自慰吗?会啊。只是这种行为和青春期puberty的这种性行为性质不一样,不被叫做性行为。具体链接我放在这里,大家可以自己看:Masturbation and Young Children | CS Mott Children's Hospital | Michigan Medicine

我还记得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在一年级,摸了自己的阴部,还要闻一下的场景,这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位同学后来成绩很好,应该是考上清北复交了。举这个例子,我只是想说,孩童会触摸自己的私处,有这样的实例。家长也不用因此紧张,因为这是正常的。如果紧张,那就是性知识不够丰富,应该补课。

最后说到恋童的问题,看完我才发现,原来有人抨击这个电影恋童,我震惊了。Max MacCandles是订婚的时候,Bella的精神状态是还是孩童状态,但是Max MacCandles并没有做出逾越的行为,两个人真正相爱是Bella回到伦敦后,Bella有了自己的思考结果,两个人在散步交流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不是恋童。另外又要说到另外两个电影,返老还童,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如果说poor things恋童,那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恋不恋童?那返老还童是不是能被说是恋母?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

最后,我觉得poor things总的来说是一个有着孩童ego的女性,逐渐认识探索这个世界,逐渐拥有自己的思考和思想,逐渐成熟,到最后能够去推翻掌权者(将军)的故事。(故事也不能再往后了,往后就是社会主义革命了,这在西方世界是断然不行的)整个pathway是推己及人,思想的范畴由自己延申到他人,从低维到高维的过程,层次还是挺丰富的。剧本也很精妙,非常赞。

最后的最后,本影评禁止,在未得到作者授权的情况下,任何形式的私自的转载,抄袭或洗稿,无论是否以盈利为目的。侵权必究,说到做到。因为这个影评不是写给任何平台的,初衷不包含商业目的,也不用于大众传播。谢谢理解。


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2023)

又名:小可怜

上映日期:202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23-12-08(美国)片长:141分钟

主演:艾玛·斯通 威廉·达福 马克·鲁弗洛 拉米·尤素夫 克里斯托 

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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