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

前半部分看得非常不适，一度想要开骂，看完全片意识到因为前半部分Bella还没有完全成长出自我意识，尽管在激烈的抵抗中获得了一些自由，但大多数时候仍然还困在造物者的囚笼里，或笼罩在Duncan的阴影下。在遇到了Martha，开始思想上的探索之后，不适感逐渐消失了。

我从反复出现的sex scene理解到的恐怕不是“女性主义就是性解放”这么肤浅的表达，而是“女性的成长是从探索自己身体的愉悦源泉开始的”。性是最原始的欲望，也是父权社会里女性最容易被剥削的场景，电影给了一个设定，即Bella的每一场性爱都是她主动自愿的，当她不愿再和Duncan进行性行为就不会再发生，用精神胜利法来批判或是理想主义来批判都行，我从这里体会到的信号是“性行为只能发生在女性愿意发生时”。

此外饱受诟病的妓院的部分也是，有人批评里面的嫖客都非常友善，是对嫖客的美化，但我看到的是堆着满身肥肉的老男人、秃顶的猥琐男人和在地上爬行的形象丑陋的男人，这些形象无一不让人作呕。而妓院里的老鸨和黑人妓女，她们确实没能帮Bella开智（因为这个时候的Bella已经读过Emerson和Goethe），她们的存在是在用白话告诉观众，此时的Bella究竟在探究些什么。

和sex scene同时发生的还有Bella自我意识的觉醒，从第一次自慰开始，Bella就表达了强烈的对自由的追求，从订婚后去“冒险”，到在轮船上和Martha一行聊天、开始读书，到去巴黎妓院进行自己的“实验”，再到逃婚去探索Victoria的生活，最后从General Blessington的家里逃跑回到最初的诞生之地。Bella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出于对未知的好奇，也是自由的选择。对自己身体的探索是实质的，而随之而来意识的觉醒是寄托在解放的身体之上的。

很多人说里面的男性角色都太和善了，比如“船上遇到的Harry，看见落单的脆弱的Bella居然没有对她起歹心，而是带她去看苦难的穷人，实在太不真实了”。如果把每一个里面的男性角色都刻画成下半身思考动物，这才叫浅薄。我认为这里的Harry相较于性意识成长中的Duncan，引出的是Bella思想成长中的一段经历，女伴Martha说他是个cynic，他说自己不信哲学，是个现实主义者，随后被Bella批评为是个懦弱不愿面对真实世界的男人。

最后想说的是Max，之前看到一个有意思的评价，说他是Ken是温实初，是“去男性化”的角色，其实还挺贴切。也看到有评论指控Max这个角色的存在是导演编剧对男性的美化，但我觉得这个角色难道不应该是树立的一个“男性应该学习的样子”的例子吗？ Max不一定就应该是Bella的丈夫，他可以是伙伴，也可以是家人。

或许是我太乐观，看完感受到更多的是作为女性对身体、意识自由性的探究，而向外的对抗可能并非是这部电影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