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已然在奥斯卡收获满满的电影,自然是不错的,这个基本前提,当然是自己出于对电影本身应该有客观审美标准和大众一致口碑之下的信任。
只是这次,稍微有些遗憾的是,《可怜的东西》在连篇累牍的影评里面,强调的是里面的女性意识,这稍微让我有些不快,毕竟,电影本身在反映意义的时候,却应该不是电影的本质。
那么电影的本质是什么,我觉得还是画面本身,至于所投影的意义之类,我觉得都是后一步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春梦被佛洛依德分析来分析去,再有学术意义,都没有那个梦本身制造的迷幻美感所能代替的。
《可怜的东西》其实就是这么一部奇幻美感充斥的电影,而其实在整部电影里面,我被强烈吸引住的是其中的画面的优质。说实话,对于为什么这电影选择女性的性觉醒作为叙述的主要选择,我还真不太感兴趣,我只关心这故事能不能说“圆”了,能不能说“透”了,而且是用电影的方式来解决这类问题。
演员的演技当然也会锦上添花,甚至能别开生面,但必须建立在合适的镜头画面里面,我还是觉得导演的意识是一部影片成功的绝对性的因素。
这部电影的黑白片段(印象里面有点偏棕色),和彩色片段(印象里面的色彩的饱和度简直都算是纯色)交织在一起,分别区分的不同情况下的女主状态,这选择我很喜欢。华美的部分,女主的梦幻之旅,有一种类似现实但更多由于色调的饱和,大红大紫大绿大黄,总之,距离现实主义的采光和拍摄感觉,距离不是一般的远,我甚至想说画面接近于表现主义的特质。这种奇怪的色彩选择让电影恢复到一种梦幻的态度里面。
也许那就是意味着一切都是一个有意义的梦而已。
基于这样的思考,我很轻易的接受这种类似《银翼杀手》一般的摄影色调感,然后再看整个故事,就有了一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是的,我可能又要用一个名词,“超现实主义”,在奇怪医生家里面的那些奇怪的生物,那些鸡身上长猪脑袋的奇迹,并没有违和感,甚至奇怪医生每次吃饭都打的那个彩虹泡泡,都似乎有一种幽默和诡异的气氛营造。鱼眼摄影,黑白和浓彩色的切换,是我最感兴趣的,它显然不是现实主义的拍摄方法,但是很合适的选择,毕竟这个换头为前提条件的魔幻故事需要用一种最合适的画面展示办法让它不失去观众的信任,和顺利的进入剧情。
艾玛斯通扮演的女主,老实讲,我从没觉得艾玛斯通美艳惊人,但这一次我关注的重点当然也不在演技方面,当然这次奥斯卡女主角的奖项给了艾玛斯通,我也是觉得正常,确实,这么一个角色如何不温不火,让人信服的接受女主的各种性格展示,是需要功力,当然更不用说,为这种展示在肉身方面的“牺牲”。
我必须承认,这位女主角完美得完成了诠释角色,我印象比较深的其实是艾玛斯通一个“跛足”的设计,而故事如同女版奥德赛历险记一般的展开,一个个不同的城市,一个个不同的启示,总之,在剪辑和故事叙事方面,它从容不迫,而里面的剧情实际上推动了故事的走向,应该说,还算顺畅。
回到大家一直争论不休的“女性意识”,确实,片子看下来,不得不承认,确实争议很大,但我觉得,就换头这事情而言,一个成熟女性的身体装着一个“幼儿”的大脑,她需要成长,而这种奇妙设定的成长,究竟以什么作为标志性的启蒙呢?我想想,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选择。
唯独性,才可以言说。好在,这画面里面的性拍摄下来,并没有特别刺激感官的意思。但这东西,越往底下挖,越深奥难懂,给出学术层面的评价越有挑战性,但这其实已经离原来的电影越来越远,其实,真的,我只想看一部拍摄画面达到水准,精美制作的电影而已,对于意义,我没太大兴趣。
其实,就只把它当做一个华丽和暗黑交织的梦幻来欣赏,不要去追究什么下面的象征,也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