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性”只是人类生理和心理需求中的一种,影片想要表达的也远不止于此。成年人总是会忘记自己如何长大,这也是为什么世界变得如此复杂。但如果你曾经养育过一个小孩,你就会观察到,他/她是如何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一个独立的大人。
婴儿通过触摸和破坏了解一件物品的材质,贝拉将盘子摔碎;
婴儿尝试不同的食物,喜欢和不喜欢都非常明显,贝拉讨厌腌鱼;
青春期直到成年通常会困扰一个人的是性和两性关系中的控制和博弈,这也是本片争议最大的一个讨论点,关于性自由和性的观感。有网友通过比较金敏喜的《小姐》,来表达对本片所呈现的性描写的厌恶。我觉得这两者确实很适合用来做比较和讨论。
《小姐》里的秀子小姐被姨丈(也算是养父吧)用来作为上流男性的玩物,通过朗读和表演情色作品来对她进行性暴力和性剥削。小姐和女仆的同性恋情,实则是对父权和夫权的一种革命。但革命的前提是剥削的存在。
《可怜的东西》则更天真一些,在这里,贝拉天生就是一个人,是的,和男人一样。
她天生对物品和食物好奇;
她天生对世界好奇,充满探索和冒险的激情。她在旅行的路上遇到了哲学和智慧,见识到了世界的参差,她第一次拥有了同理心。
她天生对性好奇,所以她饶有兴致地不断尝试,获得新奇体验,获得喜欢与不喜欢的体验。她沦落到巴黎的妓院,这是自由主义经济体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的一个佐证——当性买卖被放任自由,女性这一经济阶层的弱势群体则更容易被沦落到妓院,影视作品里这种情况下的男性可能需要去码头当苦力。既能赚钱,也能获得更多的性体验,那就去试试吧——贝拉这么想。但事实并不完全如她所愿,在妓院里,并不是所有的性都能按她喜欢的方式进行。当她向老鸨提出想要自主选择性服务的对象时,她事实上并没有选择的权力。生存,是此刻最大的命题。后来的继承家业和应付考试,也就更现实主义了。
虽然没有那么唯美,我却觉得《可怜的东西》的性观感要优于《小姐》的性描写。就像A片也分为男性向和女性向,《小姐》的男凝视角我会觉得不适,而《可怜的东西》则更主观、更纯真一些。当然,撇开影片本身,艾玛·斯通在影片拍摄的现场,以及影片放映后在现实世界里所面临的,则是另一种维度了。
影片的主题远不止于性。
贝拉选择回到前生去看看,是她的存在主义探索,这帮助她更好的确认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显然被控制的人生绝不是她想要的。
《可怜的东西》就像一个美妙的童话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贝拉不是“女性”这个被后天赋予的角色,她单纯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