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出身虽然奇特,但去掉所有奇特的框架,她也就是个普通的,长在大人的身体里的,小女孩。创造她的上帝是个医学怪人,大学教授。在贝拉的成长过程中,对她的环境严格控制,不许她外出,不许她这,不许她那。但是晚上睡前也会慈爱给贝拉讲睡前故事。因为这一点爱的浇灌,贝拉才敢在成长过程中,勇敢地做自己,勇敢地反抗,勇敢地站起来,走出去,去看清楚外面的世界。

而也因为为心中的爱,教授才会在贝拉的一次次反抗中妥协,默默地应允,在贝拉离家前给她衣服里逢上救命钱。教授在贝拉离开后忆女成狂,妄想通过找寻另外一个身体,做出一个:贝拉二号,来缓解心中愁绪。结果于事无补。只有在贝拉写信回家时,信里看到贝拉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受伤了,出血了,替她感到担心。在信里看到贝拉长大了,思想日渐成熟了,也感到了欣慰。

教授是个苦命人。教授的父母也是医学怪人,从小把教授当作实验对象,在其身上做各种医学实验,给教授脸上留下了,人人见之生畏的疤痕。这就是教授的 “原生家庭”。

而贝拉,像是一个天使宝宝,在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成长,不知外面的世界为何物。在她小的时候,教授和房子,女仆,还有房子里,猪头鸡身的,鸡头羊身的,羊头鸭身的,动物们,就是她的全世界,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自然而然的。她可以在教授上帝的解剖操作室里,纵情地,切、撮、与尸体玩乐。这就是她的原生家庭,一切在她看来都再自然不过,包括教授满是疤痕的脸,在她看来就像可爱的狗狗的头,那是一个温暖的象征。这就是贝拉的“原生家庭”。

贝拉从原生家庭出离,是从她的性觉醒开始的。剧情和表演虽然看起来夸张,但内核其实非常真实自然。也就是一个小孩性发育之后,偷偷摸摸地享受自卫。渴望与他人一同享受这件乐事。愿意与他一起分享这件乐事的律师出现了。和律师出走,在享受性快乐的同时,还能看外面的世界,这对她的成长至关重要。先是在船上遇见了第一个白发老妇人。这老太太给她看爱默生,歌德,带她阅读,评论,她开始接受了一些意识形态的思想,并用这些思想来看待评价所处的世界。 下船后遇到的第二个老太太,一个老鸨;带她接触了书本以外的现实世界,让她实现了第二次的现实成长。

与两个智慧老太太的相遇,象征着她的两次成长,第一次是书本教育的,第二次是工作后的现实世界的。

在外历经成长的她也常常会想念,那栋她出身的房子里,解剖室里,的那股药水味儿。那里是她的出处,她的故乡,她的教授爸爸,她的原生家庭所在。她从那来。

教授临终,贝拉依偎其身旁。看着自己的女儿贝拉,教授感慨:

可怜的教授,在一个冰冷的原生家庭中成长,满脸疤痕,无儿无女,亦没有爱情。难以想像这样的一生有多寒冷。而贝拉,是天降的宝宝,神赐的女儿,他与贝拉所组建的再生家庭,让他僵硬的心中的某一块,开始解冻了,温暖了,柔软了起来。让他在余生有了一点牵挂,一点盼头。
而这个原生家庭,虽然在电影表现上,让观众看来很魔幻,但对贝拉来说,还是十分温暖的,给了她爱的源头。那份爱,看起来虽然不多,虽然只有那么一点。就是那么一丁点的爱,就足以让她底气十足地,腰杆挺直地站起来,走出去,去看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甚至有勇气想要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让世界也能分享她感受到的快乐,和那一点温暖的爱。

看完电影不久后,我好像开始理解了,养育宠物这件事,背后的,无意识的动机。这也许和想要养孩子,想结婚养娃是一样的。可能是因为在我们的“原生家庭”中,没有获得足够的爱,我们想要通过像教授一样,组建起我们自己的“再生家庭”,在这个再生家庭里的成员,ta了解我,理解我。不会像外界的人那样,因为我的怪,我身体的怪,我行为的怪,而把我当怪物看。 也许我们是想从宠物的眼睛当中,从我们的再生家庭里,获得这种稀缺的,不饱和的,肯定的,爱;才会想要去那样做的吧


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2023)

又名:小可怜

上映日期:202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23-12-08(美国)片长:141分钟

主演:艾玛·斯通 威廉·达福 马克·鲁弗洛 拉米·尤素夫 克里斯托 

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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