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强烈被冒犯的情绪,但正因为不受主观情绪的影响,所以我更加确定,如果《可怜的东西》打着“女权”的旗号招摇,那这就是一部满足老白男对女性幻想的“伪女权”电影。仿佛女人说些“我想上你”等露骨的言语,做些“罔顾人伦”的“激烈跳跃”就代表了性解放。
从剧本来看,女人被男人掌控到最后掌控男人,从享受性到控制性,从无知到有智,整个“奇幻”成长似乎很“女权”,但是《可怜的东西》里的女主是被架空设计的,她有动物性,有儿童天真的一面,也有极恶的一面。她的感受完全来自于探索,对肉体欢愉的探索,对科学知识的探索,对残酷世界的探索。但她没有爱觉,没有痛觉,是没有人类特殊感情的“改造人”。她像一个被特意制造出来的“有毒”机器,给她一副女性的身体,但她的头脑是一个小孩。她没有感受过女性的生理性疼痛,肉欲带给她的只有欢愉。用这样的角色成长代表女性主义,就不能将她作为女性看待。
提到以性为名的“身体解放”,我会首先想到《色戒》《着魔》《黑天鹅》,但是这几部的女主都有一定的人物背景做支撑,肉欲带来的不只是愉悦,还有痛苦,主人公就在这种情感与肉欲的撕扯中或生或死。但《可怜的东西》完全没有支撑,女主对于肉欲几乎没有情感体验和人性挣扎。哪怕开智后为了“学习和钱”,她主动做了妓女,没有羞耻感。但面对不喜欢的气味,她仍要被pua成主动控制的那一方,她必须选择和不喜欢的男人做爱,以此来接受对她来说并不算欢愉的“性行为”。
或许有人会说如果女主的“身体觉醒”和“智力觉醒”并行,女主享受“性”只是她觉醒的一部分。但问题就在于,女主的几次觉醒避免不了由“男性扶持”。电影狡诈的安排四个不同形象的男性角色分别“保护”“绑架”“开发”“占有”女主。女主肉体的觉醒离不开男人“阳具”的扶持,女主的开智离不开男人的循循善诱的“引导”,反观下层阶级的女性都是不坦诚甚至是有敌意的。电影甚至特别设计出一个女主相似的“未开智”形象来对比女主的“觉醒”是多么的特别。
抛开“性”不谈,也有《紫色》《沙漠之花》《燃烧女子的肖像》这类女性题材。《可怜的东西》用一个“婴儿般的头脑,成熟的妇人美”的形象满足男人的幻想,然后安排好特定的几个情节让“她”如猛兽般成长、改进。
我对《可怜的东西》并非有敌意,这部电影的某些形式和台词我还是很喜欢的。若针对“人类都是猛兽”“人生来没有道德束缚”“人和社会都可以改进”主题去深入实质,探讨人的觉醒,《可怜的东西》或许是个想象力丰富的电影。但围绕女性议题去讨论,它只能是男性幻想的女性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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