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观感是,这个电影在表达这么个东西:自主选择大过天
比如,我本打算今天下班后看书学习
于是,出现了两条世界线:1.下班后我加了一晚上的班。2.下班后我刷了一晚上的短视频。
两者都与我看书学习的意愿相悖,不同在于:前者,是一个“被迫选择”杀死了我的“自主选择”;后者,是我的另一个“自主选择”杀死了我的“自主选择”
沉迷短视频固然害处多多,但一件事情,只要是出于主观意愿所做,任其再不正能量,甚至导向自毁也好,你也不能以这件事的坏处来为符合你既得利益的“条条框框”的正当性背书,不能用“我选择刷短视频导致我失去了自我提高的机会”来给“加班创造价值”正名。
“刷短视频”可能是我出于消解压力、自我麻痹或认识世界与探索自己的行径,也许正是社会蓝本的狭隘性和窒息感导致我用着具有自毁倾向的手段来进行自我挣扎、自我探索和自我发展——“我”的本心和自我意志值得赞许和尊重,“我”的手段尚且需要商榷,但重点或者说本质是“我”需要被看见,需要社会关怀与人文关怀来助力我成为“我”
相似的,不能以“我选择从事性服务导致我失去自主发展的机会”来给“遵照既定的规则蓝本而活”正名
↑ 这种用极端形式来践行"you can do anything you want",本质上是愤怒地为自己的自主性、主体性和完整性正名。你别想定义贝拉、驯化贝拉,贝拉可以既是精英又是“底层”,既是主流又是边缘。她不断入世,深入世界的过程也是在深入自我,重点其实并不在这个过程中的行径,更不是要标榜某些行径,而是在「我以自由意志,驱使自己进行充分的自我探索和自主发展,我才能真正成为‘我’」的立意表达上。
再往左,便引申至当今现实西方正在发生的时代控诉:「你所遭受的所有苦难与不公,都是由这个白人至上/男权至上/资产阶级至上/异性恋者至上/各种至上的社会造成的,你没有任何问题」——在近年西方左潮中,常反映为我疯狂强调我的种族/性别/性向等等等等“少数者”或“被剥削者”标签,以要求这个自由民主社会给我关怀与权力,让我成为“我”自己,所以我应该从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中得到更多特权以平衡我因为身份而遭受的痛苦(举一个极端例子:同样是读书,他作为白人祖上有庄园资产和人脉打底,而我作为黑人,祖上是连佃农都算不上的农奴,我天然就是大弱势,我和那位白人同学在同一间教室读书只是看似公平而不是真正公平,政府应该免除我的升学考试,保送我升学,这样才是弥补我和那位白人同学的先天资源差距,这才是公平)
以上仅个人初观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