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给观众提供了很多思考空间,性同意、性工作、科学伦理困境、社会压迫、个体成长,这个空间很多时候甚至并不是导演给出的,而是导演没敢讲/出于艺术选择没去讲的。
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部狡猾的电影,触及许多问题却避而不答。可以骂它是符号的堆砌,尽是野心勃勃的噱头和虚势;也可以说不把自己的个人态度直接给观众,保留与观众的互动性,这正是一个寓言应该做到的。
许多人抨击这部电影的角度在于它是男凝视角下虚假的女性解放,但我觉得这部电影虽然在性与两性的话题上下了许多功夫,可导演依旧本来就没想拍一个解放女性的故事。这种批评声没有切中要害。
从故事大框架来看,他可能更在意的是从个体与父亲的关系变化来呈现个体成长;从途中接触的奶奶和愤世嫉俗者、没有道德束缚的贝拉觉醒后进入妓院、最终贝拉接触社会主义来看,他可能更想做的是宏观层面的社会批判。
作为一名女性,我看这部电影后觉得觉得不适的一个点其实是在于,导演使用了女性的视角,甚至可以看到在导演通过各种电影手法highlight了这种主观性,却始终没有把目光真正看向女性。所以我刚看完电影的时候觉得这部电影的结尾草率得令人难以置信——怎么会以贝拉在花园中有些自得的微笑作结??她的作用仿佛就只是帮导演去摸一下真正议题的外包装,她在旅途中令人振奋的成长其实毫无意义。她的个人成长的确在同父亲的关系上有所体现,但这实在是一个典得不能再典的简单闭环,我很难不认为这是导演用完角色后的敷衍了事,对角色和观众的不负责任。或许最后坐在花园里微笑的就是欧格斯兰斯莫斯,而我是他眼里那条吃草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