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的整体故事结构可以类比德勒滋的逃逸和捕获理论,德勒滋认为人类社会就是若干种大大小小的规训机制构成,人类就是在各种规训机制中奋力的想要逃逸,然后再次被更大机制捕获,然后再次逃逸………《可怜的的东西》就可以看作女主贝拉/维多利亚七次逃逸的过程。
第一次是女主作为维多利亚跳入大海,用死亡逃逸了原来的生活,之后被外科医生古德温发现,把她腹中婴儿的大脑植入了她的脑袋,她正式由维多利亚变为贝拉。即一次捕获。医生不许她走出自己的房子,还是幼儿状态的贝拉利用心软的助手麦坎德莱斯说服医生让她出去玩,这是第二次逃逸。
接着律师邓肯出现,看似邓肯拐走了贝拉,其实是贝拉利用邓肯的欲望逃逸出了古德温医生的控制,这是第三次逃逸。
邓肯被贝拉迷住了,她想把她永远占为己有,于是带她上了一艘油轮,想通过物空间的大海困住她,但这次贝拉的逃逸方法不在物理层面的了。她在船上遇到一个老妇人和一个黑人青年,他们分别代表积极和消极两种方向的哲学思想,她们给予贝拉思想上的启蒙,使得贝拉把邓肯的钱全部送给了穷人,失去了金钱加持的邓肯也失去了对贝拉的控制力。这是第四次逃逸。
贝拉为了继续探索世界和挣钱双重目的,在巴黎成为了一名妓女。这次她已经具备高度的自我意识,他在妓院里把身体作为逃逸的工具,她改变了嫖客与妓女的简单买卖关系,创造了出各种全新的社会关系,她要挑选客人,她和客人交换故事,她充当父亲对儿子性教育的教具。并用妓院挣的钱去上了医学院。这是第五次逃逸。
古德温医生病重的消息把贝拉带回了伦敦,她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厌恶和憎恨情绪占据了上风,但是她强大的自我意识使她没有被厌恶和憎恨情绪控制,她原谅了古德温医生。这是第六次逃逸。
就在她将要和麦坎德莱斯结婚时,维多利亚的丈夫奥布里出现了,贝拉决定跟她回去,她想看看曾经的维多利亚为什么选择自杀。奥布里想用人类最愚蠢最幼稚的方式--暴力把贝来拉永远留在城堡里,但贝拉不是维多利亚安,她选择反抗,并成功反制了奥布里,并把奥布里带回古德温医生家里,并把他变成了一个人身羊脑的怪胎。这是第七次逃逸。
德勒滋认为这种逃逸、捕获、再逃逸、再捕获的过程就是人类社会进化的过程。我们的社会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规训机制,神权,君权,民族主义,军国主义,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等等等等,我们不停从一个逃逸,又被另一个捕获,然后再逃逸……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自由度在慢慢增加,能动性被一步步解放,虽然有时会出现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