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开喷芭比。若批评不自由,那么赞美也将毫无意义。所以,对于可怜的东西的观后感,将通过先抑后扬的表现形式展开。
谈谈芭比,三重反转,观众以为的粉红世界下的黑色现实,黑色现实背后的粉红福利,粉红福利深层的女权商业化和利用。先是铺天盖地的宣传,打着什么测试男性的片子,散播男性看后又破防了,这些的本质是宣发人员把男女一锅端,两性的钱都要赚,女性要看,因为是女权的觉醒;男性要看,因为看了不破防喜欢才是优质男性。试问,一部纯粹的片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连社会环境都被有心操控的背景下。芭比这个电影还没看,但是滋生出这部片子的土壤已经变的商业化,社交网络上更是不乏打扮的时髦精致的粉红女郎,自以为是女性主义的领头羊,实则是替背后资本免费打工的老鸨。
而当真的看了芭比这部电影,真的是有很多偏见性的误导和冲突。芭比觉醒改变的契机是不再光滑紧致的肌肤,芭比就是被年轻一代误解才淘汰的粉红玩具,离经叛道的群体就是被排挤的可怜弱势者,男女权力的交替中男性就是剥削者女性就是单纯无害被剥削者。这些叠加在一起,就是固有偏见中的女性弱势形象,为什么女性就那么在乎外表,不论皮肤还是衣着?为什么要用颜色来标签化女性,难道女性就非得是粉色这一种类型?为什么站在世俗的眼光去看标新立异的群体并自主将其变为弱势群体?为什么女性就先天的不重视权力,只有等被剥夺的时候才能意识到其重要性?为什么女性群体中总是衣着更光鲜外表更美丽的人得到更多的喜爱?这些都是下意识对女性的贬低和框架,把主角也塑造为这种,好让观者对其劣根性不以为然甚至争相模仿。
女性的内核到底应该是什么?如果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的话,那女性的人性也应该不缺饭勇气,不需要装饰,不需要保护,不需要另一群体的引导,就是自身的勇气。
《可怜的东西》中的女性角色,之所以在我心中我相信也是更多有感受力的人心中,感到敬佩,动人,向往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勇气。她说:“我是一场变幻莫测的盛宴。”渴望性,于是得到性,而不是去在乎上流社会的规矩;渴望钱,于是得到钱,尽管用的是双腿一开来钱最快的妓女行当但也从不避讳。她看着当时的男人因为她和别的男人上床而愤怒伤心,只是好奇的问:“为什么我只是和别的男人同床,就让你开始贬低你从前赞美过我的一切”,然后淡然的说:“我需要一个更能谅解我的丈夫”,最后找到一个真心认为:“你的身体属于你自己,我只是嫉妒和你在过一起的男人”。她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热烈的去感知这个世界,伤痛,悲哀,快乐,幸福,不光是天真轻狂,没被世俗污染的孩子,了解这个世界,得到这个世界。所以,她可以说出:“我们是自己的生产资料,我是一场变幻莫测的盛宴,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各种各样的欲望被揭露出来是跟令人着迷的,我已经意识到我缺少母性的本能,我不是领土,我要保留我的新人生和我可爱的旧阴蒂,我宁愿你给我的心脏来一枪也不会屈服。”
而最令人感动的,是她对世人的怜悯以及了解这个世界暗面依然勇敢的英雄主义。黑人小哥认为她是一个拥有傻傻但是美好快乐的人,对于她所说的要令世界变得更好的话不屑一顾,悲观的说出人类已经完蛋了,要用真相保护自己的言论。为了作证自己的观点,将贝拉带到满是婴儿的人间炼狱,贝拉认识到了世界的残忍,感受到了悲伤和恐惧,但出乎寻常的是,她为自己睡在羽毛床上而那些婴儿却甚至活不下来感到羞愧,衣食无忧的她产生了“金钱本身就是一种疾病,它同时也代表了一种贫瘠”。而对于同样感受过这种人间炼狱的黑人小哥,她慈爱的说出“一个受伤的小男孩,无法承受世界带来的伤痛”,随后献上一吻。她站在了母亲的高度原谅了一个自闭的孩子,而这才是真正的女性特有的力量:更敏感的观察力,对世界情感更深切的感知力,对苦难懦弱等人性丑恶更包容的母爱和无畏。
再看其中的男女关系,没有敏感的对立,而是真正的拨茧抽丝,直透本质。细数贝拉身边的男性,变态‘父亲’,可爱医生助手,第一个浪荡情人,专制残忍的旧丈夫和无数曾与她发生关系但不重要的嫖客。先谈谈贝拉的第一个男人,一个浪荡多情的男人,从一开始说的只是玩玩不要奢望我会娶你,到后来因为贝拉和别的男人同床而崩溃痛哭但还是依依不舍跪求贝拉嫁给他,最后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抨击羞辱她,并且找来贝拉旧丈夫来带走她。贝拉可能爱过他的鸡鸡,但从未看上过这个男人。他也代表了很多男性对女性的态度,像养宠物一样的对待女人,喜欢女人的美貌和身体,但又瞧不上乖乖听话的,又hold不住有自己思想和勇气的,但又要像证明自己财产一样证明女人的归属。他不爱贝拉,但他又想通过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证明自己的能力。
旧丈夫更是如此,并且更有权更有体面也更为自私残忍,不在乎伊丽莎白的想法,用自己喜欢的残暴的手段镇压,像领土掠夺一样保护自己的财产。为了所属物的贞洁选择像对牲口一样割掉妻子的阴蒂。
而到可爱的小助手,不论是在贝拉还没有思想或是重新归来之时,总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坚决不与她发生关系,一如既往的想要娶她,对于“考验你心中男人固有的占有欲?”的问题平淡而坚定的说出“我只是嫉妒那些男人能陪伴你,我对你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谴责,这是你的身体”,而最可爱的是紧张的说出“我向你保证,我的爱也充满了激情”,因为他知道贝拉想要的爱。因而能获得贝拉说的“我很享受我们这种实际的爱情”。
贝拉独一无二,但她的故事具有普世性,更为讽刺的是服化道都比隔壁的芭比强上不止一个档次,更别提其中闪闪发光的女性主义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