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对人性及人类命运的探索实验。

片名《可怜的东西》可不只是针对贝拉,而是几乎影片角色里的所有人。而那个“可怜的东西”意指的正是某些可怜的观念,可怜的在这些观念下成长起来的教育环境,以及可怜的在某种意识形态产物下、自以为自己属于“优质个体”的那些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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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他的悲剧是连同他的成就一起属于共有的东西。如同其父亲命运般共有。

而这场“伟大”的实验,是从一个被社会验证过的、“伟大”科学家的儿子,被其同样被社会验证过的“伟大”的父亲当作自己科学研究的实验品而培养成长起来的“再循环验证”实验开始的。

古德探索的正是从他父亲那里承继过来的未知科学领域实验。他的脸就是这部分的说明,科学怪物(或者说科研研究的执迷者)都是从自己身上下手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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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演绎了一个女性在只身进入一个未知世界时的‘成长’历程。也悲剧般的演绎了女性未能离开‘性“这个自带‘生产资料’的’身份‘。但讽刺就讽刺在这,想要更快捷地接触和认识这个世界,性真的是一个非常直接且不迂回的入口,但是是非常危险且不可逆的‘入口’。

贝拉,在被完全脱离社会环境成长教育后、按其头脑里那个年龄的完全纯粹思想和完全纯粹行为,和这个世界正在运转着的各种表象和现实会产生出怎样的冲撞。

这包括:

1.其大脑与其成人般母亲身体产生的行走不协调,一开始在视觉直观观感上会被人看作是‘智障’;之后慢慢随着自己的年龄和身体的匹配而达成和谐。

2.从对性的感知到对性的探索,也就是在打破社会划出界限后的各方(贝拉、古德、马克斯、邓肯...)伦理反应;

3.一个人的感情和情感是原生的、还是需要培养的?贝拉在未听见那首阳台弹唱的歌曲和见人在街边吵架时,她还未曾流过泪。也就是说她还未曾感受过什么是感情和伤心。

贝拉在影片中的表现,犹如一个还未形成自身性格、人格以及欲望的个体,正在如此被塑型的过程。这让我想起在阅读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时所读到的情形,当我们想要对一个概念形成认识的时候,可能需要用一个与我们自身成长环境完全不同,或是一个其正常身体组织器官已然出现严重缺陷的人来进行对照论述才行。

最终贝拉选择回到她的’出生地‘,她的’母体‘,是因为那里是她成长记忆里最悠然自得且’肆无忌惮‘的地方。一个在我们看起来很’邪恶‘很’血腥‘的解剖场,却是贝拉的成长记忆里,既觉着安全又可以是职业生涯就这般’承继‘下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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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的人物,邓肯、将军,包括妓院老鸨等,都在贝拉的直接性中,将那些长期隐藏、或者说根本自己也是未知的那一面“暴露”(呈现)出来。邓肯和将军,他们均是父权制度下(非常幼态且巨婴般)的意识形态产物,以为整个世界是围绕他们而运转,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女人一直是以生育和养育孩子都身份和命运存在的。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和财富的聚集,靠的也是’男人‘这个天赐的本事所命定,而不是女性’被牺牲‘掉她们的时间、她们的自由、她们的自由意志以及她们的权益而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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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类的“探索”都太不相同了,但给出的四种视角可能就是这部影片所要呈现和讲述的东西,当一切都被打破后——我们是否会重新看待科学实验,重新看待科学家,重新看待对于孩童无论在家庭教育还是社会规范教育,亦或性观念教育上,其影响的都将是未来在对待婚姻和社交关系上的性格及人格塑就。

我们的人格塑形和观念价值观构建,是和我们必然以及偶然接触到怎样的人和环境有关的。而且这个“有关”,是和什么时候进入到我们成长的某个阶段直接相关的。即我们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哪些影响会影响到我们,是和这些“有关”在什么时候、哪个阶段遇见或撞见那个时期的我们直相关的。

而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童年,每次我们回到那个童年记忆场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我们的孩子在回到他们童年记忆时,我们给他们的是怎样的一个记忆场所呢?

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是不是首先应从家庭教育观念开始呢?不然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观念去阻止其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非人教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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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我们人类在出厂的时候就自带有的东西。它在我们人体这个机体组织里,是仅次要于饱腹和生存般存在。


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地羞于提及。之所以会不放在嘴边经常去谈论,一方面是因为长期文化观念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虽然不是一个什么神圣到不能碰及的东西,但至少它应该被以私人隐私般被保护和被尊重。

它是一个很自然而然且很正常的存在。它包括着‘性需求’这样的词语,但不能仅仅简略为‘性需求’去(随意)使用。


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2023)

又名:小可怜

上映日期:202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23-12-08(美国)片长:141分钟

主演:艾玛·斯通 威廉·达福 马克·鲁弗洛 拉米·尤素夫 克里斯托 

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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