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东西》讲述了维多利亚时代晚期,为逃脱丈夫的虐待而自杀的维多利亚被科学家古德改造。维多利亚腹中孩子的脑部被移植到其身体里,从而创造出有着孩童心智和成年女性身体的贝拉。随后贝拉追随着欲卝望和人性,在超现实世界进行了一场探索与冒险。
对女性身体与性自卝由的控制——在影片里的男性中,邓肯和贝拉(维多利亚)的前任丈夫都对贝拉的身体和性自卝由进行了控制,而贝拉(维多利亚)的自杀也来自于丈夫窒息的禁锢和虐待,甚至在贝拉做妓女回来后请来了医生想要把她的生卝殖器官切除,“把她邪恶的阴卝部全割下来,能让她永远安分下来”,通过切除女性的性卝器官实现对其性卝欲和性快卝感的消除、保持其贞操和忠诚,恰恰体现了父权制实现对女性的统治途径之一正是通过对性的控制。
女性的身体是她主体性的标志——拥有着未被社会规训过的头脑的贝拉遵从着动物性的欲望对性和世界探索着,即使在做妓女时也保有一定的主体性。她在老鸨面前提出选择客人的权力,遭到老鸨拒绝和警告后通过与客人制定“游戏规则”让自己的愉悦在有限范围内达到最大,在被骂妓女后有力地反驳“我们是自己的生产资料”。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女性从事性产业都是性的主体性的表现,绝大多数女性都是在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进入性产业,贝拉似乎也不是例外,只是她更有选择离开的权力和资本。
影片中还有一段拉拉情卝欲,而贝拉和黑人妓女的连接并不只在性卝事,而更多的是在情卝色之外的女性情谊。黑人妓女在贝拉的第一场性卝交易后为她带来了去除异味的毛巾和茶;在老鸨面前为贝拉撑腰却被老鸨剥削;带贝拉参加社会主义分子聚会;以及最后来到贝拉身边支持她学习解剖学。两人性卝事之后的温存对话也不同于贝拉和所有男性的性卝爱。
电影大量的鱼眼镜头给观众带来了窥淫卝欲和猎奇的满足,商业性的噱头似乎掩盖了其本应更深入探讨的内容——人性、阶级、社会主义......而影片的最后贝拉竟然选择了想要成为像创造自己的古德那样的解剖学家,但除了开头贝拉狂戳一具尸体的眼睛,以及回到古德家后在解剖室说的那句“我在这儿比在其他地方都要开心”之外,我们好像看不出她的这份对解剖学的热情来源。如果换做是一个女性编导来重写这个结尾,贝拉是否可能会成为一个哲学家、社会运动者,继续探索人性,探索如何救济穷人、如何改变世界,但或许时代对女性的限制让这样的结局也只能成为一种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