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3-02

可怜的东西:女性主义争论


跳过故事大纲与人设梗概。

一、男导演男凝视角的“伪女性主义”。

“男凝视角”近期被提及很多,举几个例子,好莱坞早期的歌舞片大段镜头直给女性大腿、屁股、胸部等部位的镜头,玛丽莲梦露也是当时男凝视角下的产物(当然现代价值观改变奉她为性感女神)。在本人看来费德里科·费里尼的《八部半》,大部分男频日漫都让我对其塑造的臆想感到不适(没有说做梦不好的意思,但反性别亦然)。

那么本片是否存在“男凝视角”?有或无的观感在我看来是个人感受,不存在什么借鉴价值,本片大量“性爱片段”让不少男女观众产生不适,但比起男凝视角的不适,我更倾向是因为东南亚长期X压抑思维导致的。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在线下观影时,较为年长者很羞涩于将“性”这个词直接说出来,而更年轻的观众不论男女都能很自然地将“性是作为人的本能与分泌的多巴胺给予人快乐”这个观点提出来。前者是更被社会教化的人,而后者默认“性”的自然反应与科学化解释,简单将其理解为一个东西。

简单从镜头语言解析其实能看出,导演弱化了作为男性个体对“性爱”的看法。对比其他情色片中对女性魅力的体现,无非是身体局部特写放大刺激观感,并且并未给男女双方平等的器官镜头,《巴黎最后的探戈》中透过荧幕都能感受到女演员被男凝与侵犯,而男演员却始终保持着荧幕圣洁。在本片中,男性的器官都是一点不带掩饰的直给,而“性爱”镜头也大多是女主面部特写和全景,用一种较平等的艺术形式展现人类本能的发泄。其中贝拉与女性互相取悦的戏份中其实能看出编剧选取的是性爱纯粹给人愉悦这一特性。

二、为什么女性的成长只有性?

本议题也是争论最多的,现代女性主义更多地将女性成长放在了精神内核与事业,而不单单放在爱情和性本能上。本片整体观看下来好像女主只有不断和几个男人冲突、性爱,莫名其妙思想发生了些许变化。

首先,本片不是逻辑思维很强的科幻片也不是现实主义题材的影片。它的背景放在了架空的维多利亚年代,女主贝拉作为一个未被社会教化且只拥有几年实龄儿童大脑的人,那么她的所有行为举止只能从孩童及原始人类的视角去解答。孩童会尽情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而在原始时期,人类只有吃拉性睡和暴力。本片也有点趋向弗洛伊德的性学概念,拿性去阐释人类的一切行为活动。虽然本片看似贝拉只在性爱中成长,但不同的是,她只把性作为一种让自己愉悦且能够赚钱的工具,而非一切行为的目的。

如果你还是无法理解怎么就会有女性把性看得那么重要,建议了解一下《感官世界》《弗里达》《女性瘾者》,拓宽一下自己对个体发展多元化的认知。

三、父权禁锢的并非只有女性,而是每一个个体。

女性甚至家庭的所有权被理所当然的归于成年男性,规诫女性应该怎么做而不改怎么做的道德伦理,失去了掌控便是恶魔,所有的价值观都是长期父权根深蒂固的。有评判贝拉不自尊自爱,做妓女卖淫,有辱女性群体,我有听到将Lisa疯马秀事件拿来做类似对比,不去评判这事件本身的对错,更往前一步思考这个价值观是如何产生的?现今女性主义已经将大胆自信展现自我与自己的身体放上了议题,可见突破原有价值观才是革新。

不将个体的选择视作群体利益,也不将自认为的群体价值观套在个体的行为上,尊重每一个体的选择,我认为这才是本片真正想讲述的立意,而非女不女性主义。编剧始终在设置禁锢与创造打破禁锢的条件,以一种任性、纯粹、勇敢不计后果的孩童心态,决定着我要什么,我是谁。贝拉被禁锢在家中时,尝试威胁god、迷晕助理和寻求外界帮助的方式摆脱禁锢;在上层社交晚宴时,不给情人留面子袒露自己不喜欢食物和对话;被禁锢在船上时,大胆社交认识新朋友,由此迎来了理想与现实认知的冲击;当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时,立马选择求助,根据自己最简单的需求选择工作......摆在现实中,面子、未知、道德、孤独、恐惧等都会阻碍我们突破现状,在现实禁锢我们的同时,我们自己也禁锢着自己。社会化已经使我们在做任何行动之前先考虑后果,固性的思考模式才是禁锢我们的本质原因。如果真如其他评论说的贝拉是男凝的成果,那么一旦贝拉意识到自己被此禁锢,一定也会不计后果打破禁锢。

男性创作者们有没有可能创作女性主义的片子?女性主义没有黑白分明的价值界限之分,没有各类议题的争论就没有女性主义。而当男性将视角主动或被动选择转移到B面(《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中将成年男性与部分事业型女性归为A面,将老幼病残家庭妇女归为B面),或完全抛却性别归属(只在乎个体发展)时,可能会创作出让部分人群满意的女性主义影片。

如果这片子真有那么复杂的立意,我更站后者“平等的憎恨每一个人类”。

公众号原文


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2023)

又名:小可怜

上映日期:202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23-12-08(美国)片长:141分钟

主演:艾玛·斯通 威廉·达福 马克·鲁弗洛 拉米·尤素夫 克里斯托 

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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