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从正常的时间线进行讲述:

女主Belle Baxter,嫁给了神经质的将军,丈夫暴戾、控制欲极强、精神不稳定,在丈夫长期的虐待和精神控制下,Belle在怀孕后患上了抑郁症,大概在怀孕七八个月后,Belle终于无法忍受,选择跳河自杀。命大的她没有死掉,剩下一口气时被疯狂又天才的外科医生兼科学家Godwin救上岸,Godwin对她进行了换脑手术,换脑的对象是Belle腹中的胎儿,因此Belle成为了拥有大人身体、婴儿脑子的某种意义上全新的人。

助手Max观察着Belle成长,后来与其订婚,但Belle被律师Duncan引诱,与之离开。经过一系列的游历后,Belle回到伦敦,决定与助手结婚。爱而不得的Duncan调查到Belle的身世,找到她的丈夫阿弗雷德将军。将军将其带回家,由于介意女主曾做过妓女的经历,将军要把她的阴蒂阴唇切掉,最终被Belle反杀。


套了弗兰肯斯坦科幻外皮的伪女权片

首先来说电影最核心的点:女主的成长。

Belle的反叛从名字就能看出来,Baxter=Bastard

可她探索世界的手段是很局限的,似乎除了性爱和摆脱男人,编剧很难想到其它表示女性独立的手段,你能看到女主从发现可以将东西塞进下体获得快感,到风流律师Duncan教会她抚摸阴蒂以达到进一层的快感,接着与Duncan私奔,加入大量床戏。

后来他们到了巴黎,Belle成为妓女,与不同的男人交媾,甚至和黑人妓女东妮特——一个没有正常道德观的人+一个社会主义者,奇妙的组合。Belle心底不把做妓女与通过性爱获得快乐视作是羞耻的、不道德的,到这里,电影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那么性转一下呢?如果是男性在结婚之前做过鸭,也不会被社会道德约束吗?通过妓女的身份来表现女主所谓的自由和抗争本身就是可笑的事情,因为对于绝大部分妓女来说,这是被迫的和痛苦的,偏偏对于女主来说,it's just an experience.

这样实际上是不是也是以上帝视角来观看妓女这一扭曲的行业呢?处置身体的自由在这里变成了物化身体,这一过程被大大美化,并不是把背景放在巴黎就会更好接受的。

性爱却是不应该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可是在这部电影里,似乎并不需要如此赤裸裸的展示,度如果把握不好,大尺度的场面很容易就变成观众用来抨击电影的武器。

类似的情色放在巴比伦里是合理的,因为那是电影发展的黄金时期,无论是电影明星还是电影相关的工作人员,轻易就能获得成功,名利、金钱来得轻而易举,他们将放肆和淫乱当做快乐的手段,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大型淫乱派对后,一切欢乐落幕,在经历电影转型后,上流阶级又以优雅至上,不允许任何粗鄙的行为和言语。前期有多疯狂、野蛮,后期就有多冷静、文明,形成巨大的反差,这样的转变是合理的、可接受的。

回到《可怜的东西》,女主很多时候的“自我探索”是通过插入式性爱和高潮来感受快乐,除此之外,她其它方面的成长过于薄弱,少有的比如:女主在船上遇到玛莎和哈利,她从此爱上了读书,书本成了她反抗世界和掌控者的方式之一,因此这一段让观众有比较舒爽的观感。以及在结尾,得知丈夫要切除她的下体,她没有震惊没有害怕,而是果断反杀,把他也变成手术实验的一员。

但深究起来,女性的价值究竟从何而来?从思考中来,从劳动中来,从创造中来。很遗憾,在《可怜的东西》中,观众并没有看到女主太多的价值,我们能看到她的成长和转变,却是一条很薄弱的,支撑不起来的线。她从只会说简单的几个单词到长难句, 变得侃侃而谈,遣词文雅。她能够表达的东西越来越多,行为却和言语不匹配。

对于身边的男性,她都保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和单纯。

到达Alexandra后,她见到身处苦难中的人们和许许多多的死婴,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此刻她的共情能力达到了顶峰。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受苦,想冲下去却被哈利拦住,最后选择将所有的钱都送给贫民窟的难民(钱被看守寐下了)。理解难民,却无法理解男人,正是她的矛盾所在。难民的痛苦是直观的,而她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语言或许会给别人带来伤害。这种矛盾性贯穿整部电影,没有任何改变,这不是成长该有的样子。


真实or虚幻?

电影用大量的广角畸变镜头表明这是一个不完全真实的世界,甚至我们可以就将它当作一个想象出来的世界。

电影开头的吃饭场景

嘴里吐出的泡泡

还有很多的窥视视角:

美丽梦幻的景色

Lisbon梦幻的天空

城市中不存在的空中缆车

很喜欢这里海上的画面,一股奇异的压迫感

所有这些画面都慢慢构建出一个虚幻的世界,因此去探讨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意义不大。


简单or复杂?

她说的话越来越复杂文雅,在信上却只能写拼凑出不完整的句子。

“Me good. Lisbon. Sugar tart lick me all day. Also, fellating a tram."

这点实在令人费解。我只好认为在她心里,面对God这个心中的造物者,Belle是把他当成父亲去依赖,因此所展现出最本真的一面


真爱or自我感动?

助手、医生、律师、将军。

这四个男人贯穿Belle的前半生,他们都是真的爱Belle的吗?

律师Duncan”——他有过上百个女人,难道真的会为了一个不完全谙世事的女人沉迷吗?某种层面上说,律师承担的角色更像是世俗意义上的父亲,他带Belle见识过的东西,远远比God教她的要多。在带领Belle学习的过程中(身体and心理),他体会到一种完全的统治权,这种权力是他无法从其他女人身上得到的。

一个像孩子一样纯真的成年人, 一个听话的木偶,可以给她灌输自己的三观,却又能当sex partner,这种体验简直是无与伦比。

在里斯本,Belle第一次自己出门去摸索这个世界时,律师是愤怒的,同时,他担心Belle的安危,也不允许其他男人对Belle的觊觎。然而到了船上,在发现玛莎对Belle超乎寻常的影响后,他或许是害怕Belle会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我们就知道了,此时的他依然是把Belle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他不愿意看到Belle产生独立的、想脱离他存在的想法。

在巴黎,他无法自己回伦敦,在妓院楼下痛苦呼喊Belle的名字,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说I'm almost ready to forgive you.

自认为是Belle的救赎,哪怕离不开对方的明明是自己,却硬要保留作为男人的面子。爱吗?控制欲作祟罢了。

医生Godwin”——他看Bella到底是出于创造者视角,还是父亲视角,我们不得而知。他不阻拦Belle做的任何事任何决定,得知她要和律师离开,他平静地将钱塞进她的衣服里。看起来,他似乎缺少身为创造者的掌控欲和责任感。

但Godwin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即使描写他的篇幅不多,观众可以拼凑出他的一生:拥有饱受父亲虐待折磨的童年,却畸形地把父亲的行为当作是为了科学进步而不得已为之,患上了恋父癖。

在他看来,所有的实验都是正当的,他其实和Belle一样,意识不到实验的残忍本质。电影开头到结尾不断出现的各种奇怪生物,都说明了人体实验只不过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鸭头狗身

鸭头羊身,狗头鸭身

猪头鸡身

Belle是必然结果中的变量,跟God win 之后重新找的女子相比,Belle接受新事物和成长的速度是惊人的,并且是不可复制的。Godwin想复制的也不是Belle,而是相同的成功。

于是我实际上代入的是God的视角——旁观者、观察者的视角。不管是Belle还是后来的女子,God win都不认为她们的行为是他造成的,她走,便让她走;她留,便让她留。因此这一位也称不上爱她。

至于助手,纯纯的工具人罢了

引用罗翔老师一段经典的话 :

“人的自由不能以放弃自由为代价而存在。

如果人有自甘堕落的自由,那么通过行驶这一自由,人很有可能永远失去这种自由,甚至更多其他自由,更甚至会损害其他人的自由。

自甘堕落的自由很容易和随意处置自己的身体性命的自由相通,而实际上人没有这种自由,比如自杀、吸毒、卖淫、器官买卖等等,都是被禁止的 ”

我倾向于认为助手这里所说的话就是导演想表达的意思,用罗翔老师的话可以完全辩驳,电影展现出的是一种极端的自由主义、女权主义。

将军就更不用说了,经典的统治阶级,用权力来玩弄人、欺压人,找回Belle不过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罢了。


看法

在我看来,这是一部优缺点都十分明显的电影。新奇的拍摄手法、舒服的色彩、讲究的对称构图;黑白色彩的转换也很意思,从黑色到彩色的完全改变,是Belle的第一次真正性爱,赤裸的场面加上突如其来的音乐,带来的一定的心理冲击。

每次到达新地方的转场充满了想象力。

至于石头姐的在这里面的演技,只能说见仁见智,毕竟她凭借此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演员。但我总感觉她演出来有股子违和感,像大人强装小孩。

我更喜欢后面这名女演员的表演。

主要角色的人物形象都比较立体,医生和妓院老鸨更是典型的被压抑包围的角色。但唯独最重要最核心的女主成长线讲得稀巴烂,实在是令人难受。


以上均为个人看法,如有不同意见,礼貌探讨。如果杠,那就是你对。


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2023)

又名:小可怜

上映日期:2023-09-01(威尼斯电影节) / 2023-12-08(美国)片长:141分钟

主演:艾玛·斯通 威廉·达福 马克·鲁弗洛 拉米·尤素夫 克里斯托 

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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