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上获奖的日本电影大多叙事节奏缓慢,风格平淡简单。如果耐心不够,很容易在两个小时波澜不惊的观影途中无聊到睡着。《入殓师》是这样,《第八日的蝉》是这样,是枝裕和导演的《海街日记》也是这样。

之前看过一部是枝裕和导演的《如父如子》,讲述了两个家庭发现抱错孩子之后的故事。虽然故事开头狗血,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并没有演变成争夺小孩抚养权的俗套琼瑶剧,导演认真刻画了两个家庭的日常相处片段,没有展现太多的大喜大悲,人性阴暗,而是努力地去化解悲剧产生后的影响,冲淡悲伤。

其中有一处情节印象深刻,护士在法庭上承认故意抱错小孩的理由是出于嫉妒,嫉妒他们这一家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幸福美满的样子。福山雅治听到后怒不可遏,完全无法理解,面对护士的诚心忏悔他依然选择怨恨不原谅。他甚至跑到护士家门口责骂质问,护士被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而此时护士还未成年的儿子从家门后跑出来,他用小小的颤抖着的身体挡在母亲面前,怒目直视着福山雅治。受害者与加害者的身份对调,面对那孩子灼热的目光,他竟有些闪躲迟疑。他无法狠下心来伤害另一个孩子,却也无法那么轻易地原谅无端扰乱他家庭的人。

这种情理两难的矛盾在《海街日记》里也有出现。三姐妹去参加当年为了情人离家出走的父亲的葬礼,见到了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出于善意与同情大姐邀请妹妹小铃一同回临海小镇镰仓居住,姥姥却对此不甚赞成,并叹息一声道:“照顾一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下你又要熬几年才能嫁人了。“

四姐妹可以说是涵盖了从美少女到轻熟女的人生各阶段的美女,她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性格各异。大姐阿幸成熟稳重,如深海一样静谧深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两个妹妹。也许是因为大姐太过能干,妹妹们在她的保护下就显得不谙世事,单纯可爱,二姐佳乃有颜有腿,傻白甜一枚,三姐千佳更是一脸天真烂漫,傻傻惹人爱,她们一同照顾着还在读高中的小妹小铃。日子如水一般流走,平凡而琐碎,而又隽永悠长,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四季变化,人事变迁。

影片的日文名是《海街日记》,之所以用“日记”而不是“物语”是因为影片并不是讲述了一个故事,而是记录了四姐妹生活中琐碎的日常。故事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日子却要一天一天地过下去。整部电影无太多高潮起伏,观影过程中也甚少情绪波动,甚至到了末尾字幕滑出我才突然发觉,原来电影已经结束。

电影中有三场葬礼,始于葬礼,也终于葬礼。如同《入殓师》里描述的那样,日本的葬礼并无太多大悲大恸,而是在一片黑色的静谧中带着对逝者的尊重与敬意,默默地送别。悲伤无法避免,但日子总要继续。影片的末尾是四姐妹走在沙滩上的背影,她们笑着谈论将来的梦想,悲伤中孕育着将来的希望,这个安排合理又巧妙。

海街日记海街diary(2015)

又名:海街女孩日记(港) / Kamakura Diary / Umimachi Diary / Our Little Sister

上映日期:2015-05-14(戛纳电影节) / 2015-06-13(日本)片长:127分钟

主演:绫濑遥 长泽雅美 夏帆 广濑铃 大竹忍 堤真一 加濑亮 风吹 

导演:是枝裕和 编剧:是枝裕和 Hirokazu Koreeda/吉田秋生 Akimi Yoshida

海街日记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