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一旦爱上,他们就会永远伴你左右,即便你想放手,也只能是徒劳,最终他们将会回到你身边,成为你的一部分,否则他们就会毁了你。”

电影随着卢西安的这段独白开场,diva的歌声让这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尤其是死亡,直到手指的温度逐渐冷却,那减轻的21克灵魂连同卢西安的一部分被永远沉入了湖底。

其实这并不是一部讲述凶杀案的电影,它的核心词应该是“遇见”,当初几个毛头小伙的堕落行径没人能想到日后会有专门的词语来定义他们,更没人想到他们的作品对于文学界乃至一代人产生了何等的影响,所以当年的初识在如今看来可谓是意义非凡,而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一个叫卢西安的男子。

艾伦•金斯堡第一次见到卢西安是在参观哥大图书馆的时候,只见卢跃上桌子大声朗读亨利•米勒的作品,露骨的句子配上大胆的动作就像是一道惊雷划过了艾伦的世界,难以想象在如此正统严肃的地方能出现这样公然挑衅的行为,或许这次恶作剧对传统教育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无疑对艾伦的内心是有所撼动的。

最明显的结果是在一堂诗歌课上艾伦向老教授提出了挑战,后者强调诗歌的关键是押韵、韵律和想象,而艾伦举出了沃尔特•惠特曼的例子以供反驳,教授无言以对只有用艾伦父亲的诗也是押韵的来结束这场辩论。权威的落败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是输在对传统诗歌形式的坚持上,而是那固有的腐朽的教育思想上。别说天才无迹可寻,这次打破规矩的行为可以看做是艾伦要成为伟大诗人的前兆,创作经典的作品绝对需要像这样来挣脱思维的束缚。

艾伦真正认识卢西安可以说是命运的巧合,如果卢西安没有放勃拉姆斯的音乐,或者艾伦根本是个音乐盲,那么就没有这次见面了。也许两人以后也会相识于某个场合,但全然不会有比因为音乐品味的相同而彼此吸引更美妙的邂逅方式了。卢西安用“终于”这个词来形容见到艾伦的感觉,那眼里的光就像是枯木丛中见到了生机勃勃的一抹绿,任何相见恨晚之类的词汇都无法跟这种目光里的炽烈相提并论。至于这是不是爱情我们无从揣测,但每一段惺惺相惜也不见得没有真爱来得伟大和轰烈。

说到艾伦和威廉•巴勒斯的相识倒是颇具垮掉一代的风采,被卢西安带到聚会上的艾伦无意间压到了威廉吸毒的管子,可能谁也不会料到这个躺在浴缸里的瘾君子会写出《裸体午餐》,在当时的艾伦看来他更像是个罪犯。至于和杰克•凯鲁亚克初识的日子里,艾伦的嫉妒心要远胜于交到同好的兴奋,卢西安称杰克为“真正的作家”让艾伦大为光火,除了文人相轻的天性使然外,自己在卢西安心中的地位被杰克取代也是他忿忿的原因。直到一次偷船的经历才将艾伦的不满化解,在船上他就像个孩子渴求大人表扬似的念出了自己的情诗,并且他也如愿得到了杰克和卢西安由衷的赞叹。这让我们看到对作者而言写作过程是私人的,但作品完成后则需要通过分享来获得愉悦,所以说寻求一种认同感绝对是写作的驱动力。

既然是“垮掉的一代“的故事,那么片中必定会有各种劣迹斑斑的行径。用酒精和毒品来激发灵感就像是家常便饭,感官上的沉溺幻化成了思想的泉涌,打字机上的舞蹈让幻觉变成了白纸黑字的真实。如果说这些举动还只是堕落的个人行为的话,那么趁夜把图书馆里的典藏本换成黄色刊物则要称之为一次小型革命了。这其间的曲折暂且不表,单就是这种反叛精神就成为了日后“垮掉的一代”的精神核心,这帮成长于二战后的年轻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他们甚至有那么些不负责任和混蛋天性,但是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这个世界,或者说是挥别旧的世界。

“Life is round that we are stuck on this wheel of living and dying.”
这是片中经常出现的一句话,同时也暗合了影片的叙事结构。其实这个思想类似于佛家的生死循环,在本片中则意味着一种精神的无限延续。

杀死汝爱Kill Your Darlings(2013)

又名:爱杀达令(台) / 杀掉汝爱

上映日期:2013-01-19(圣丹斯电影节) / 2013-10-18(美国)片长:104分钟

主演:丹尼尔·雷德克里夫 戴恩·德哈恩 伊丽莎白·奥尔森 杰克·休 

导演:约翰·克洛基达斯 编剧:Austin Bunn/John Krokidas

杀死汝爱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