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9-09

奥本海默:一个没有主题的影评

原创冯空空落笔翻波澜 2023-09-09 21:41 发表于广东

“漫天奇光异彩，有如圣灵逞威；只有一千个太阳，才能与其争辉。”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在美国洛斯阿拉莫斯试验场引爆，现场的人必须要戴上护目镜才能直视强光。担当着一切发生的“项目经理”科学家奥本海默意识到的是他所喜爱的印度教经典《薄伽梵歌》里的另一句，“我变成了死亡，一切世界的毁灭者。”爆炸之初无声，像毁灭来的后知后觉。当IMax大荧幕上的火光无声斥目之时，身边几个爆米花观众没有发出尖叫和咀嚼声，大概终于正视到这不是一部喜剧片。

这是一部趋于完美的个人史传电影。3个小时落幕后，十分恍然，不想它这么快就结束。意犹未尽地走出影院，脑海中浮现的尽是那些科学家在为纯粹的知识和真理俯首奔忙的身影。正如豆瓣对这部电影简介词条的第一句，“当我们在为权力金钱焦虑、兴奋与愤怒时，却根本想不到'他们'在谈论着怎样更重要的事情。”少数知识贵族的世界在我眼前徐徐展开，并逐渐认同这样一句话：“政治关系到世界的一切”。就是在这样的群像和背景中，一个用六个星期就能学会荷兰语并讲授量子力学、会读英国现代派诗人艾略特的《荒原》、纵情风流却蕴育真情、关注社会民主政治运动却保持疏离、通晓社会学和“企业项目管理”执行力mmmmax的一把手、更遑论其在理论物理领域拥有天才般建树的奥本海默，在我眼前徐徐铺展开来。歪一下题，不知我因着智识型的崇拜是否有些偏心，实际奥本海默并非我说得如此“完美”，但是我也不认同他人过于挑剔的眼光，世上绝对无完人。回到主题，塑造这样一个无比具象的人，导演诺兰通过他在思考一个现代人类世界所面临的主流命题：核武器的道德伦理问题。这个命题又会推理到国家甚至个人在解决冲突时所采取的手段问题。在这个命题之下，又嵌套了科学家的个人立场与政治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问题。一个个听证会、质询会轮换上演，构成了强烈的“影像格式的论文”论述，在不同时间维度的文本下，奥本海默一定意识到了，“哪怕他作为'原子弹之父'，一个人面对宏大的意识形态战场也是无比渺小的。（引自《澎湃新闻》）”这何尝不是当代每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的选择困境。但巧妙的是，通过导演诺兰的镜头语言，我却并没有完全确认奥本海默的真正想法，他是否真正地对使用原子弹存有道德疑虑，是否真的心生愧疚。可是探索这层人性的深度的真实意义却是存疑的，历史发展有其真正的二律背反，何况脱下天才外衣的普通人。

能在荧幕前看到这样一部具有文艺思味的硬科学和真政治的电影，多少能勾起不同层次观众对人道主义的关注和思考。如果在上映这样的电影时，电影院里爆米花气味能够少些甚至没有，那会更值得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