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些历史储备,才能沉下心看完前面有些难解的铺垫阶段。意识流剪辑,多个时空的片段,思维与真实的反差,科学的纯粹与政治的复杂的交锋,记忆和场景的穿插与交错。
后半段更有冲击力。不过印象最深的居然是曼哈顿计划负责人与奥本海默初见那场,实在精彩。
两人的对话大致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节奏稍慢,互相试探,互交家底。除了第一个镜头交代了面对面,剩下的正反都是单人镜头,心理距离还远得很。上校试图掌控局面,虽然我们需要你,但还是要看看你够不够格。
但奥本海默显然早已胸有成竹,四两拨千斤,对话中轻松打探清楚了上校的预备工作是否做足,是否坚定。对话中上校的镜头逐渐拉近,观众感觉就像跟随奥本海默审视的视线,对上校略带紧张的“考察”投去了略带戏略的目光。很有意思。像在看羽毛球赛,对白和表演细腻、优雅又有爆发力。
随着奥本海默的镜头也拉至脸部特写,台词“但你还是来了”,对白和情绪提升至下一阶段。整个节奏突然加快,两人的语速更快,镜头密集频繁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单人镜头,脸部特写,眼神情绪清晰可见。观众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乒乓球赛,左起右落,右起左击,随着乒乒乓乓的清脆落点,情绪张力增加,既有紧张,也有兴奋,还有审慎:这将是一个大计划,是会影响到整个世界格局和个体未来的big bang!
接下来第一次调度,奥本海默站起来,俯视上校,视线略带压迫:这个计划并不简单,所以你最好交底,政治意图是什么?盟友是谁,敌人是谁?同时我要告诉你,核心难点是什么?机会在哪?
奥本海默显然早已筹谋在握。上校基本确认了可行性。
第三阶段,奥本海默走到黑板前,演示将如何实施计划,正脸加黑板书写内容,上校站起来走到黑板前坐下,两人从对面坐着互相考察试探,到确认达成共识合作。同时,跟随奥本海默的台词,切换方案的具体实施的画面,对白持续,对话场景切换到火车、荒无人烟的试验基地,推进影片进入到具体的曼哈顿计划的实施阶段。“给他建个小镇,要快!”
这场戏看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