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新作《奥本海默》摆脱了《信条》因叙事线索密集交错,视觉符号眼花缭乱所带来的两极分化的评价泥潭,在IMDB和烂番茄平台上的评分已经全面赶超2020年上映的《信条》与经典作品《星际穿越》。
《奥本海默》以施特劳斯和奥本海默两条线索,即画面的黑白与彩色,交替讲述了奥本海默在美国二战时制造原子弹的传奇故事,以及在麦卡锡时代惨遭政治迫害后其地位的翻天覆地,诺兰试图通过这种罗生门式的双人叙述视角,建构起“奥本海默”的立体人物画像,并缝合美国残酷的、卑劣的现实与美国乌托邦式的理想的鸿沟,但是在其背后,是空洞的美国政治诉求的纸牌屋。
在影片里,奥本海默从进入大学任教,到接触左翼思想,再到研究核武器时任用曾经拥有“左翼前科”的兄弟,最后到被麦卡锡主义所吞噬,影片叙事始终离不开的是“左翼思想”、“共产主义思想”,是推动剧情的一个重要叙事元素之一,但是诺兰显然没有深刻地,甚至如实地进行描写。影片中所涉及的“左翼聚会”大多都是充满小布尔乔亚式的歌舞、酒趴,丝毫没有应有的真实性,反而是觥筹交错,甚至是“搞烂鞋”,如此的不严肃性使得奥本海默在接受麦卡锡主义的审查时的隐忍、顽强显得格格不入,缺乏故事叙事和人物性格的合理性,似一种电影编剧提前预设的思想钢印,让电影角色苦苦支撑着审查的狂轰滥炸。无疑,从电影技巧、叙事结构等电影艺术角度来看,诺兰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从电影背后所隐藏的意识形态来看,大抵是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