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诺兰的《奥本海默》让我又提起了好久没写长影评的笔,目前可能也只有诺兰有这功力让我可以为他写两篇长影评(笑

长达三个小时的高信息密度电影,却没有在最后一刻给观众致命一击,似乎总有一种劲没有出来一样,不像《星际穿越》和《盗梦空间》,更不像黑骑,或许像《敦刻尔克》这让我很期待。但在三个小时中间也完全不会觉得乏味和枯燥以及困倦,导演一直以一种高信息量引导着我去追寻历史中的下一个时间点,这比起大场面来说已经足够让我亢奋了。前半段一直在等待爆炸,后半段则在等待爆炸后更难面对的事件,是同等的煎熬,中间也断续看了几次表,但只是想看一下诺兰对于节奏的把控,并不是不耐烦。

师姐问我好不好看,我思考了一下之后给了一个具象的回答,我说我喜欢诺兰电影里对于历史事件的阐述角度以及方式。其实时间线诺兰讲得很明白,虽然穿插了很多,但第一次看也不会觉得很不清楚,只要二刷了就一定会相当明白,对于时间的处理是对基于情节的有效性。而诺兰对于奥本海默这个人和事件整体的描述和刻画,在传记的基础上始终以一种克制的,尽量带有历史客观性的角度去讲述,以及尽量还原那个时代人们对于同一事件的认知。我甚至似乎能体会到这种“尽量”感,因为对于历史描述总是很难非常客观的,人的所有描述都不可避免地带着主观色彩,但这种主观色彩存在着一种克制,我觉得这就很妙了。可能也是因为最近在读《全球通史》,让我对原子弹这一全球性历史事件非常看重,以及看了两集《惟有香如故》让我大倒胃口,在对于历史事件的客观描述角度上,如果创作者不能自我意识地做到克制主观色彩,那我觉得相当失败。而对于这部电影,我最看重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大概也就导致了观看过程中,我们很难体会到爽的感觉,因为这个事本身就不能算是多爽的事情,尤其当我们已经知道了历史的结局,便知道历史本身是残酷的,中间短暂的爽也不过是后面残酷的插曲。我个人是认为,科学家是不应该对科技进步带来的危害负责的,就像奥本海默应该只是研究武器,而武器的使用本不应该由他来承担罪责,更应该是使用武器的人,但现实并非如此,人们很难从这样一个事件中把自己完整地摘出去,便会永世地受着道德的谴责和煎熬,因为使用武器的人无法保证如何使用,那这个责任也就不得不落在了创造武器的人身上,这种背负道德的感觉无疑是最难熬的。

很喜欢一句影评,“科学是彩色的,政治是黑白的”。过去的政治变成了历史,为后人观看和评判,而诺兰给过去的政治拍出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悲凉无力绝望。科学是单纯的,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如何使用要看政客为她穿上什么样的衣服,这本身是根本无法由科学所决定的,也是奥本海默的悲哀所在。包括后面别人对他的陷害,他的摆烂态度更像是对于自己的惩罚,因为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是和别人一样从收音机里听到的原子弹轰炸的消息,从他目送两辆卡车离开的时候,已然无可挽回了。而最初的他不过是觉得这个能量很强大可以应用于武器,而纳粹也确实在研究了,他们也不得不进行时候的那种兴奋感,从爆炸的那刻开始,这种兴奋感已经完全结束了,科学沦为政治的陪衬和玩物:

“有一天,当他们对你的惩罚足够多时,他们会给你提供鲑鱼和土豆沙拉,发表演讲,给你一枚奖章。请记住,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们。”

奥本海默是复杂的、立体的,他绝非圣人,也有着对于任何事物都保有那种最初的好奇心,比如物理比如政治和党派,但他对爱情又表现出犹豫退缩和不负责任,虽然这在大家中是常见的。这其实有点像量子力学,包括整个事件在进行过程中的发展,选择原子弹或者不选择,存在着概率,而在唯一的空间实体上,一旦进行观测,则只剩下唯一的结果,就像收不收床单一样,会总让我想到《球状闪电》。纵然奥本海默最后再让妻子不要收床单,也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了,观测即塌缩。

一些场外话,配乐绝了!!这个弦乐的运用,太烘托氛围了,在imax里体验最好的就是音效了,轰动的时候椅子也跟着颤抖,仿佛回到了当时那个年代(私认为比汉默的好hhh。中间并没有哭,虽然有时候会有那种有点想哭的程度,但没有到那么高的峰值,我喜欢这种叙述历史时的克制感,在《末代皇帝》里也有这种。《星际穿越》结尾未免有点太直给了,哭是一定会哭但后劲就不好说了。最震撼的不是爆炸的时候,而是奥本海默发表演讲时人们拍手跺脚的天摇地撼,那个强度是比爆炸强的,也多次在电影中出现,倒是爆炸的就那一下,而且已经知道了会延迟哈哈哈,但模拟声音传播慢的那个时间感还是很喜欢的!人们对于奥本海默的狂热,让我感到惶恐,大概也是奥本海默的惶恐,因为只有他自己在经历着对于日本轰炸的煎熬,别人只有胜利的快乐,还蛮悲哀的。还有场外有一些把这部和《芭比》一起对比的,说诺兰电影里的女性都是背景板,可拜托这本来就是奥本海默的故事,就没必要搞zz正确那一套了吧,这不是讲关于男人或者女人的故事,是关于人的故事啊!就像黑人美人鱼一样,zz正确有时候挺没意思的。

以及表白一下片中各位大神(五体投地,就是物理全明星啊啊啊啊啊!但凡学过大学物理和量子力学的没有不震撼的吧!真的每一场都有!看得我中间无数次好激动哈哈哈,波恩-奥本海默近似、洛伦兹力、波尔半径、爱因斯坦、拉比的核磁共振(经常经常都会用!)、费曼的物理学讲义、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费米能级(每天都在用!),不能不激动啊!最帅的感觉是劳伦斯!莲的奥本海默演得是真像!!

最后表白诺兰导演,那可是诺兰啊!!最近觉得他越来越帅了哈哈哈,大概是真的帅,很像小李子啊!(感觉年轻比小李子还帅,把艺术性和商业性融合得如此成功真的不多,虽然不同于以往的新概念和新主题,沉淀下来拍这种历史传记题材也可以给人很深的思考,无比期待在院线再看到下一部作品,以及多多拍好戏!!(可能我会再写一篇,现在最好奇《敦刻尔克》以及被师姐说难看的《信条》以及早期作品《记忆碎片》和《致命魔术》

附导演帅照一张!!


奥本海默Oppenheimer(2023)

上映日期:2023-08-30(中国大陆) / 2023-07-20(中国香港) / 2023-07-11(巴黎首映) / 2023-07-21(美国)片长:180分钟

主演:基里安·墨菲 艾米莉·布朗特 马特·达蒙 小罗伯特·唐尼  

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 

奥本海默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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