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总共3小时,像人物传记一样把奥本海默的故事切割为3部分,即制造原子弹前中后三个时期,整体来看和《模仿游戏》比较相似。不过诺兰真的很喜欢玩时间和空间的构建艺术,像《记忆碎片》一样,乱序的叙事逻辑,需要观众时刻盯紧屏幕,也是诺兰非常鲜明的个人特色。影片的开头就是奥本海默的审讯,并最终贯穿全片,让人想到《社交网络》,但与之相比又更加让人揪心。这部片子也有和诺兰先前作品很大的不同点,就是没有一个脱离现实的设定,真正地拍摄人与人之间的故事。如《盗梦空间》可以进入梦境、《致命魔术》可以进行复制。相比起纯叙事,我个人更偏爱这种带有一点科幻色彩设定的悬疑向影片。
说回《奥本海默》本身,先看背景和演员,为了防止观看影片会不理解一些情节,我还提前看了杨振宁的采访、木鱼水心的观影前解说,大致对当时的历史背景、涉及到的科学家、政治家、军事家有了一定了解。至于演员,影片开始后,发现完全不用担心,全都是老熟人,剃了发际线的钢铁侠、土豆吃多了的马特达蒙、小天狼星、章鱼博士、洛哈特、戴涵涵、斑点人、《明日边缘》女主、北极星等等,喜欢欧美的朋友一定可以分得清这些人。
前两个小时,主要讲的是奥本海默如何走上理论物理这条路,与期间认识的良师益友,如何被选中为曼哈顿计划的负责人,如何在众多政治家、军事家、科学家之间周旋并研制成功原子弹的故事。影片没有很带有主观色彩地去评判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个人感觉人物塑造还是可以的。将军身为背负战争责任的领头人,却还是对所欣赏的奥本海默多次网开一面;泰勒一心向往氢弹研究,又怎能不对屡次阻拦的奥本海默心生怨恨;凯蒂是个优秀的科学家,内心潇洒又充满智慧,在精神和物理上都给了丈夫极大的帮助;施特劳斯演得最好,从前期看似无害的政客,到后期野心昭然若揭的险恶,给人很大的惊喜。
最有趣的还是最后一小时的剧情,毁灭者还是拯救者,奥本海默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影片多次重复,“我们是原子弹的制造者,但无权干预它被如何使用。”,似乎是他在逃避对那22万人的伤害,杜鲁门的话也很有意思,“你觉得广岛和长崎的人在意是谁造出了原子弹吗?他们只在意是谁投放的,而那个人是我。”奥本海默并不是一个美共分子,身边的亲人却都是,他自己更像是一个思维摇摆不定的迷惘者,立场并不坚定,一次次通过一些小事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来说,奥本海默也是个普通人,一方面想要对抗纳粹,一方面又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一方面想要取得成就扬名立万,一方面又不肯直视他造成的伤害。尤其是最后半小时,密集的逼问,结合着大量的鼓点、起伏的音乐,他内心的纠结与慌乱,持续许久的心理折磨,被很好地诠释了出来。
影片最后,聚焦于奥本海默的结局。一向直言不讳的他,被当成苏俄间谍,被处处打压,实在可笑,而这又确实是许多伟人的结局。非常喜欢爱因斯坦的话,“有一天,当他们对你的惩罚足够多时,他们会给你提供鲑鱼和土豆沙拉,发表演讲,给你一枚奖章。请记住,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们。”像这样足以改变世界命运的创造现世,它的政治意义远大于本身,而终究是好是坏,也许只有千百年后,交由世人评价才足够中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