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子弹制造出来之前,奥本海默最担心的是它会从物理上“毁灭世界”——核裂变产生的链式反应一直继续下去,直到烧毁大气层,摧毁整个地球。最后,这样的事情当然没有发生,通过精确的计算,投放在日本的两颗原子弹的杀伤力被控制住计划的范围之内,但是这并没有结束战争。历史告诉我们,二战结束了,这之后是漫长的美苏冷战,两方疯狂的军备竞赛拉开了序幕。当核弹引爆的瞬间,漫长的链式反应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不是物理上的,而是人类可以拿物理学研制出来的杀伤力无限的武器作为政治筹码实现自己的野心,荧幕上各方政治势力之间的斗争就像链式反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制约人类文明发展的不是科学上的无法计算或者技术局限,而是人类永远无法为了共同的利益达成统一,划分阵营,陷于利益的争斗,互相伤害。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科学研究艰难地结出了果实,也会被野心家摘取,从而引发更大的纷争,整个人类社会未必会变得更好。这种“链式反应”,在奥本海默之前,其实早就在上演了,在他之后,也没有停止。
在奥本海默离世半个多世纪的今天,“链式反应”已经发展到了这个阶段:核这种东西已经遍布世界各地,被核弹爆破过的日本,也建立了核电站,甚至已经在向海洋排放核污水,而排核污水这件事情被当作政治斗争的手段——它会对全人类健康以及地球生态环境的影响,没人来负责,实属可悲。这个世界变得更糟了,但这并不是奥本海默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