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9-17

奥本海默:牛仔男孩奥本海默


《奥本海默》上映了半个多月,这周五去看。

世上没有一部非看不可的电影,只是有所期待。我对传记类的文化创作都很难感兴趣。一是回忆本来就有纂改,不真切;二是把故事专注于他人的自我,难融入。这样一部讲杀伤性武器研发的人物传记,充满政治意识形态斗争的军备竞赛,我本能就反感。所以期待的只有导演诺兰。色彩、演员、剪辑、配乐和三个小时的电影时长后的金色印象按摩。
也许《奥本海默》就是一部打发时间的观影选择,跟我大多数人生抉择一样,稀里糊涂。
黑白、炙热、混乱的时间线,整个电影就像无序随机的量子世界,各种世界不断展开,我的思绪不断被穿插的故事线和剪辑扰乱,每一次观测都像是另一场电影的开始。整部电影在我脑海里出现了无数可能的奥本海默,充满复杂性。有情欲的、有野心的、有正直的、有邪魅的、有悲惨的、有伟大的,全部挤在胶片上,不打开胶片盒盖,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奥本海默是什么状态。
我开始变得炽热起来,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
这是一条多时间段的叙事。从他接触到量子物理到开始研发原子弹,从他抵制氢弹被施特劳斯陷害进行听证会,两条故事线发展不断的色彩变化,以及影片里不时插入的核裂变和恒星爆炸片段。唯一的答案都开始逐渐指向一个真理:我们将去往何处?
影片里奥本海默认为是死亡。电影不断重复提及奥本海默那句梵文“我是死神,世界最强大的毁灭者。”他认为他掌控了死亡。不管是研发了原子弹,还是是探究了量子世界的秘密,他逐渐认识到死亡的意义本身,可当他挤在狭小的房间里,被检察官罗博一直逼问:“同一个奥本海默,1942年时没有道德负担,1947年怎么就有了?”
这个死神,陷入了绝境。不断逼近的音效和剪辑,让我与他都感到崩溃。在检察官的追问中,一颗名为奥本海默的原子弹终于被引爆。一个研发了能掌握全世界人类生命的死神,如此无助。死神被凡人质问,被凡人逼上绝路,被凡人打倒在地,在一种白色恐怖中,谁又能无罪?奥本海默很痛苦,而这种痛苦根源是因为死神终于明白,死亡的本身意义——是活着的生命。
活着的生命,让死神产生了人性,自我不再是死神,而选择成为奥本海默。
那是个“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年代。当影片中爱因斯坦、波尔、海森堡等人不断出现,我身旁的座位上都伴随出窃窃私语。人们无法理解理论,可却依然能感受到这些璀璨智慧的闪耀,可随着原子弹实验成功爆炸,影片里耀眼的爆炸白光将影院黑暗全部照耀时,之前出现的所有伟大人物,却全被这爆炸后的白光吞噬,所有的窃窃私语变得沉默,紧随而来的巨大音爆,所有人又回到现实,脑海里不禁思考,关心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特别感触一个片段。在研发原子弹期间,奥本海默和波尔进行了一段谈话。他们轻描淡写,说着原子弹爆发后的链式反应。死亡多少人,整个世界是否会被毁灭,就在几句话里就谈论了。这种心态,就跟坐在影院里,看着这一部打发时间的电影一样。我突然紧张起来,不敢稀里糊涂。数以万计的生命就在一场国家与国家的军备竞赛中消失了。不去计较个体的爱与恨,而是整个人类的文化,从扔向天空骨头的第一个猿猴开始,从第一个走出非洲的直立人开始,一切偶然与必然与自然与社会的竞赛,经历了几万年,无数生命进化演变的现代人类文化,将被微小的原子的核裂变所毁灭。当奥本海默面对原子弹实验成功后,所有人用脚投票,踏着地板,在整齐的踢踏声中向他庆贺时,他终于清晰起来。他看到周围生命的衰败,他知道以前的世界将在这个爆炸中化为乌有。
比起原子弹之父、美国量子力学第一人的称呼。我更喜欢影片里称呼奥本海默是个cowboy。同弟弟骑着马,奔腾在新墨西哥洲的广袤高原上,望着深夜漫天星空说出,整个宇宙还有许多看不见的暗物质,那些物质光无法传播,是看不到的。
那些光都渗透不了的黑暗,而他却能感受到。

奥本海默Oppenheimer(2023)

上映日期:2023-08-30(中国大陆) / 2023-07-20(中国香港) / 2023-07-11(巴黎首映) / 2023-07-21(美国)片长:180分钟

主演:基里安·墨菲 艾米莉·布朗特 马特·达蒙 小罗伯特·唐尼  

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 

奥本海默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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