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2-12

上海往事:如果未曾遇见

周六用了差不多一天时间，看完了04年的电视剧《她从海上来》的第12—24集，基本上涵盖了张爱玲从初成名到去世这段人生，大部分篇幅是说她和胡兰成的感情纠葛。看完后，感觉身心俱疲，在太短的时间里眼见许多悲欢离合，耳闻许多充满智慧、机锋的对话，实在是件累人的事情。
从我看过的资料——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以及豆瓣上一些转载的夏志清、林式同等人的回忆录来看，导演丁亚民（因为看到是他导演的所以我看的格外认真些）、编剧王蕙玲是非常忠实于事实的，很多情节、场景、对话都能找到出处，让我这个“张迷”时时生出熟悉的感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比如胡兰成的“你生的这样高，这怎么可以”，张爱玲的“我早已不喜欢你，你也早已不喜欢我了”、“”你的文章体系如此严密，不如解散了好”等等，又如两人在夕阳映照下的公寓阳台上谈论时局、“来日大难”等等。恰好看片前看了豆瓣上一篇夏志清（应是）的回忆文章，详述了张爱玲晚年客居美国的生活情形，如躲避跳蚤、用纸袋装行李了，影片里皆一一呈现。两相呼应，更激起我感伤的情绪。才华横溢、少年成名、性格孤高的张爱玲，不知道她晚年孤身一人面对生活中如跳蚤一般层出不穷、无法摆脱的困境与烦恼时，她的心境是怎样的？她后悔过吗，她怀念过吗？
张爱玲与胡兰成的一段，他两要好时，日常对话如在写文章，字字珠玑妙语连珠，感情激发出智慧，智慧又升华了感情。带给我的感动，远不同与纯粹恋人间的痴缠和甜蜜。应该说，张是胡在艺术、文艺上的知音甚至老师。但是，引用电视剧版《长恨歌》里，王琦瑶外婆的一句谶语：“这两个人太好了，总让人觉得有点。。。”太过完满的东西，总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张胡这两位奇人，也未能逃脱这样的谶语。这里面有命运、大环境的因素，更大的问题应该还是说两人的性格所致。
晚年，张客居美国，颠沛流离，孑然一身；胡流亡日本，文学创作上取得了一定成就，政治抱负仍然屡屡落空，所幸身边仍有佘爱珍陪伴。多年前两人曾许下的心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均未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