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和有声。
影片中,露比在家人面前有三次唱歌。
第一次,是在露比的学校,坐在后排的父亲、母亲和哥哥,没有办法读唇,只能看到露比漂亮、自信的神态,听不见露比动人的歌声。他们通过观察周围人的动作、表情,来间接感受露比的的歌声。当露比与迈尔斯深情的二重奏时,周围寂静无声,他们无助的观察周围人,却无从所知。影片的无声处理,让我们沉浸在“听障”的身份里,无助、压抑、平静等等让人焦躁却又无助。
第二次,是结束演唱的夜晚,父亲希望露比再给他唱一遍刚才的歌,他对歌曲内容无从所知,他只能从女儿的神态、声带震动去体会女儿的世界。
第三次,是去伯克利面试的时候,他们偷偷溜到楼上,去给独自面对面试的露比勇气和陪伴,他们不知道露比的声音是否动听,但他们愿意让露比去往她的梦想的世界。露比一扫家人、老师没有出现时的无助、胆怯、自卑,她用手语和歌声同时演绎歌曲,她是自信的、动人的,她用自己的歌声和情感打动面试官,用神态和手语温柔家人,这是露比歌唱最具情感的一刻。


自信与温柔。
作为老师,魏老师让露比打开自我,用严苛的态度让露比丢弃自卑,他说自己擅长教育,他让露比找到自我,不再逃跑。
作为父亲,他点破露比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的宝宝的事实,他试着了解露比的世界,试着走近露比的梦想,他给露比脱离“累赘”家庭的勇气,让露比成为露比。
作为哥哥,他渴望交流,在妹妹错误的手语指导下与哥哥交流的闺蜜,他们没有准确交流的开始,但他们有交流的倾向,他在走近正常人,他想成为“正常人”。
作为母亲,她大方让女儿知道自己的恶劣,她排斥正常,她用自信坚硬的外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劲。
作为恋人,迈尔斯走近了露比的世界,这个处于正常与不正常交汇点的露比,他赞扬了露比不是个“宝宝”的成熟自信,他是露比正常人环境中诚挚表达善意的个体,他是露比自信的动因。


听障家庭中和正常孩子。
作为正常人的露比出生在一个听障家庭,她的正常成了家中的不正常,她母亲在她出生时甚至希望她是一个听障。在她耳中正常的声音,是家人一生都无法踏足的领域范围,她的母亲害怕她不能与自己亲近。
而作为听障家庭的正常孩子,露比在同学眼中是奇怪的,她早慧懂事的人生承担着家人的传译员、传声筒的身份,她不得不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去与大人沟通。但她不是天生会发声,家人无法给予她这方面的帮助,她从家庭中得不到正常发声教育,但她的以听障人的发声方式发声,对于不懂事、没有共情的同学眼中,是好笑的、是怪异的、是另类的。
在听障人与正常人、家庭与校园环境的双重排异中,她羞与发声,她心中挚爱--唱歌,却无人知晓。她害怕在同学们充满嘲笑的目光中放声歌唱。她知道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是奇怪的,她的内心无人打开,她甚至没有在人前唱歌的勇气,哪怕她的声音那么动听。
但接受歧视的何止露比,露比的母亲没有得到她母亲的亲近疼爱,她排斥一切听力正常的女人,她在家人面前用强硬、倔强、无缝的态度抵制正常人,但我们从她与正常女人工作时,她是无助的,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为什么闹,她只能等待一月一次的听障人士的社交。
父亲的充满愤怒的手语,没有正常人懂,他的想法、态度没有人会愿意去了解,哪怕他与他们有一样在反对海上监察员的立场,但没有女儿的传译,他也是孤独的,他不会不像儿子一样会读唇,他依赖听力正常的女儿。
身为哥哥,他会读唇,但他无法读很多人的唇语,他依赖妹妹,但更像让妹妹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他沮丧痛恨自己不会发声和听力,他想得到正常的社交,但众人的交杯畅谈,在他耳中是无声的,他得不到尊重和正眼相看。可他渴望正常,想承担家庭的责任,他想办件大事,让鱼获的收益是养活家庭,而不是有权有钱的官员,但没有人听他的“声音”。

没有绝对的共情,也没有绝对的排外,影片从一个听障家庭的正常女孩找到自信的经历着手,向观众揭露听障人士在正常环境下的困难,在我们眼中正常普通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空白的。露比的人生,在家庭与社会中双双不被接纳,她的自卑来自于家庭和环境,但她勇敢的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她包容家人,但之前家人却没有走近过她的世界。她的自信来自找到自己,一个动听的露比,从一个发声怪异的女孩,到自信从容的露比,一共走了17年,露比的自卑在家人、老师、朋友的陪伴和鼓励中消散,爱,让人充满勇气。


健听女孩CODA(2021)

又名:乐动心旋律(台) / 贝利叶一家 美国版 / 心之旋律 / 终曲 / Children of Deaf Adults

上映日期:2021-01-29(圣丹斯电影节)片长:111分钟

主演:艾米莉亚·琼斯 特洛伊·科特苏尔 玛丽·玛特琳 丹尼尔·杜兰 

导演:夏安·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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