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4-12

边境:雌雄同体的原始图腾

相比名导大师扎堆,却难免有些端着的主竞赛单元,戛纳的“一种关注”单元往往能带来更多意料外的惊喜,那种来自新锐导演的脑洞大开,不拘泥于类型和语境的尝试,同时又具有扎实的功力,来自瑞典的《边境》就是这么一部“混搭”杰作。即便在一望即明的技术层面,《边境》也能获得业内的首肯——在今年奥斯卡为数不多的“最佳化妆、发型设计”(就是差点被取消直播的那个)提名中,《边境》也占有一席,当观众见到两位主演的真人相貌时,不禁感慨化妆师的神奇。

这正是因为,女主角蒂娜的相貌,就是其种族性的最显性特征,用现代人的审美观点来看,完全是一种“粗野的丑陋”:高耸的眉骨和鼻梁,肮脏不整齐的牙齿,以及蓬松杂乱的头发,最能直接参照的就是博物馆里的史前人类模型。而蒂娜和沃尔在影片中的设定,就是具有原始人特征的自然主义活化石,他们是北欧神话体系中的“山鬼”,可以直接与动物交流,茹毛饮血,在森林和青苔上交媾、生殖,再加上“雌雄同体”的特殊器官,拥有比人类更具适应性的繁衍能力,在全片清冷如水的摄影风格中,反而呈现出一种脱离尘世的隽永。

但同时,他们又不得不生活在人类社会里,很不幸沦为被歧视,被霸凌的“阿西莫多”。二人也在这种扭曲的人际关系中,发展成完全不同的性格和道德取向,不得不在影片最后做出抉择。在被阉割掉外在种族特性后,蒂娜的“嗅觉超能力”被用在了最合适的岗位上,边检站警员,这也是“边境”的第一层含义。之后,伊朗裔导演阿里·阿巴西又赋予了片名更多的解读——蒂娜就像是被人类训化的动物,站在种族和道德的边境上,拷问着最原始的欲望。如果把这种处境投射到现实世界中,就是时下最敏感的移民困境,那些濒临灭绝的种族在迁徙中凋零殆尽,子嗣被收养,文化被灭绝,所有的残忍都被人类高等社会的“法律体系”所掩盖,而那些仅存的族人,唯有投奔大海,才能寻觅到重生的可能,这,本就是文明更替的悲哀。
Luc

边境Gräns(2018)

又名:边境奇闻(港) / 边境奇谭(台) / Border

上映日期:2018-05-10(戛纳电影节) / 2018-08-31(瑞典)片长:110分钟

主演:埃娃·梅兰德 埃罗·米罗诺夫 约根·托尔松 安·彼得伦 斯坦 

导演:阿里·阿巴西 编剧:约翰·艾维德·林德奎斯特 John Ajvide Lindqvist/阿里·阿巴西 Ali Abbasi/伊莎贝拉·爱卡洛芙 Isabella Eklö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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