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5-15

边境:用声音走进山怪的世界

影片的主角蒂娜(Tina)是一位海关边检员,她体态臃肿,五官怪异,甚至有些丑陋。蒂娜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嗅觉,能嗅出人的羞愧、内疚、愤怒等情绪,这让她立刻就能辨认出那些心怀鬼胎的入关者。
直到与她有着相近外形的沃尔(Vore)出现在边境时,蒂娜开始变得慌乱。她躁动不安,不由自主地被沃尔吸引,逐渐开始了对自身身份的探索。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得知蒂娜与沃尔是异于人类的山怪。他们生来嗅觉灵敏、充满野性,而他们的种族在数十年前遭遇人类大规模迫害,仅存的后裔散落而居。不同于沃尔生长于自然,蒂娜被人类养育长大。在这段发现自我、重回自我的故事中,出色、大胆的声音设计将观众完全带入蒂娜的世界。
由于蒂娜亲近自然的天性以及她灵敏的感官,一切感受在她的世界里被无限放大。无论是边境检查室里扰人的电路声,城市中的人声、车声、汽轮声,还是自然中的风声、水声、鸟鸣声等等,一切声音都被有意放大。加上充满呼吸感的台词,令观众无限地贴近人物,仿佛能切身体会到蒂娜的所见、所闻、所感。通常嗅觉是很难表现的,声音设计中听感的放大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到了这一敏锐嗅觉的呈现。
此外,声音的空间感十分出色。由于声音呈现出无限贴近人物和现实的真实感,因此当空间切换时,听感的变化特别强烈,而精细的处理并不会让这种变化显得跳跃。从城市到自然,从内景到外景,观众沉浸在声音空间中,紧随蒂娜的行动。
影片的声音设计紧紧围绕蒂娜的状态与情绪展开。自幼被蒙在鼓里的蒂娜饱受身份的困扰,年幼时被欺辱霸凌,成年后因相貌丑陋、生理缺陷而深深自卑。影片用巧妙的声音设计来表现人类社会对蒂娜的束缚和排斥。
首先是蒂娜的家,这幢依林而建的房子仿佛时刻被一股力量紧绷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随着蒂娜自我意识的觉醒,这种声响越发强烈,如同她在与这股力量抵抗,奋力挣脱。当她终于宣泄出了夹在两种族之间的身份焦虑后,她接受了自己,代表着人类社会束缚和蒂娜内心挣扎的声响彻底消失了,最终她任由房子破败,回归自然。
另一处较为明显的设计是医院的门,这场戏是蒂娜送临盆产妇去医院。当产妇顺利进入医院后,刹那间合起的自动门发出骇人的声响,将蒂娜阻隔在医院门外。这时蒂娜还没有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份,深陷自己生理缺陷而无法生育的痛苦中。更不必说更为明显的犬吠,作为人类意识的外化,家犬对蒂娜的狂吠表现了人类对她的鄙夷和排斥。
一边是人类社会的疏离,一边是自然的亲切。为了展现蒂娜对自然的亲近,影片在声音上也做了精心的设计。在通常的设计思路里,邻近自然的郊外是特别宁静的。但当蒂娜与大自然相处时,大自然生机勃勃,甚至有些嘈杂,仿佛一切事物都灵动起来。当蒂娜身处湖水中,主观听感的设计让我们感受到蒂娜与自然融为一体,无比美好。
在蒂娜探索身份、回归自我的重要过程中,吼声这一代表着原始兽性的声音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蒂娜与沃尔结合时,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并非残缺,伴随着快感的吼声是她开始释放天性、冲破人类社会藩篱的信号。在得知自己被人类欺骗多年,她终于开始反抗,将积压的怒火化作对家犬的奋力怒吼。最终,当她发现沃尔的罪恶勾当并与他对峙时,蒂娜与沃尔此起彼伏的怒吼声将影片的情绪推至高潮,蒂娜终于将她的屈辱、痛苦、仇恨、迷茫通通宣泄。创作者对这三次吼声做了细腻的处理,令蒂娜的本能、情绪渐次爆发,将叙事带至高潮。
在音乐创作方面,影片中多为音效化的音乐,充斥着合成器音色,营造出悬疑、奇幻的氛围,与影片的风格极为贴切。《边境》用奇幻的外衣包裹了众多当下的社会议题,用极富创造力的视听设计以及出色的表演共同打造出这样一部浪漫、新鲜却毫不猎奇的影片,无法不令人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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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Gräns(2018)

又名:边境奇闻(港) / 边境奇谭(台) / Border

上映日期:2018-05-10(戛纳电影节) / 2018-08-31(瑞典)片长:110分钟

主演:埃娃·梅兰德 埃罗·米罗诺夫 约根·托尔松 安·彼得伦 斯坦 

导演:阿里·阿巴西 编剧:约翰·艾维德·林德奎斯特 John Ajvide Lindqvist/阿里·阿巴西 Ali Abbasi/伊莎贝拉·爱卡洛芙 Isabella Eklöf

边境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