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2-17

边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部电影很难让我完全不动声色地看完。
它慢慢地引发了至深的不安,不是对故事的不解和情节画面的不适,而是由“边界”本身所带来的不安。表面看起来,《边境》似乎是从生物和基因的角度给出了关于人的边界,以一种极其直白且合适于影像来表现的方式,直接以画面(最佳化妆)提交给观众。人类的尚美之下,埋藏的首先是能否交合、是否有生殖隔离的功利本质;但影片并非这么简单,因为当男主人公说人类是地球的疾病,女主人公却说有些人是好的,考虑到这时他俩已经好合,这时“边界”就与“边界”起了冲突,我们就要看一个在体质方面不属于人类却在文化方面并不自外于人的“人”将会如何选择。
我想说,这个故事思路仍然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起码是人类文化的自我意淫和沙文主义,怎么女主就不能觉醒为彻底排斥人类的异种呢?不能,因为人类文化有个补偿机制,就是它一方面在尤其擅长党同伐异,建立区隔、异化同类的同时,又特别渴望接纳、融合与博爱。人性就是这样,接受人性就是接受矛盾的性情,正如女主一样,这么多年,她只是痛苦,但后来她开始变得矛盾。这个自然界里,在各个层次是否与体验到自我矛盾,我看就是人类的边界。
由此,人类在毫无生殖隔离的情况下,制造了最多样化的生活、音乐和语言和宗教,但也制造了最骇人听闻的迫害,并且在这些东西的底下,是人性的基本层面上的随着语言和概念而来的分裂与矛盾。我们自诩为人,却未必能理解一个祖鲁族的战士的选择,未必能理解吞剑人的理想,甚至我们不能想象上一辈人在神州大地上的所遭受的劫难……但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觉得从自己出发所见的“人类”是一切ok的,是欣欣向荣,是充满希望的。
但其实,每个人都有潜质成为异类,我们一方面警惕着这种变异,同时又以个性与自我的名义悄悄地发展着这种变异。尾巴这种东西,谁说你没有?莫名地烦恼冲击着活着的人,洗澡的时候,认真地摸一摸自己的尾骨,发现除了腰椎间盘凸出之外,异心早就凸显在我们无法看见的back(身后)。福布斯排名、一切排名的本质,其实是比谁的尾巴被人类接受得更好的排名。描述人类,只能枚举。
可悲的是,我们只能从人类的角度谈论和理解一切,这是《边境》的边界,当然也是此篇评论的边界。

边境Gräns(2018)

又名:边境奇闻(港) / 边境奇谭(台) / Border

上映日期:2018-05-10(戛纳电影节) / 2018-08-31(瑞典)片长:110分钟

主演:埃娃·梅兰德 埃罗·米罗诺夫 约根·托尔松 安·彼得伦 斯坦 

导演:阿里·阿巴西 编剧:约翰·艾维德·林德奎斯特 John Ajvide Lindqvist/阿里·阿巴西 Ali Abbasi/伊莎贝拉·爱卡洛芙 Isabella Eklöf

边境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