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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有傻福,这应该是本片最直接表达出来的气息,然而影片的立本基础,则是文化背景,是基督教里的婚姻关系。。从影片开始的一系列小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出,雷和弗兰奇这对老夫妇已经有了非常稳固的生活规律,而且感情很扎实。雷通买礼物给妻子,要借钱去干大事业,这一小心思表现出来雷平日里根本没有这种浪漫思维,连买礼物都明显是临时咨询或者查看后辅助的行动,给妻子买了一盒巧克力。回到家里,妻子根本不买账,还说他乱花钱,雷也没觉得感情受挫,两个人就紧接着很自然的进入到了喋喋不休的,习以为常的唠叨当中。在朋友面前也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的丈夫,但是事后,妻子还是支持了雷,给了他仅有的六千美元,让他去偷银行的钱。无论计划显得多么的愚蠢,事情也没有详细的计划和解释,弗兰奇就这样因为信和爱,支持了丈夫。
开头简短的故事是全片前半部分计划的原因介绍,但很多观众可能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婚姻关系在这里精巧的表达。在中国的文化中,婚姻更多的是家族、荣誉的载体,婚姻的意义是家庭成员和家族荣誉,所以古代的婚姻就不用多说了,新中国之后几代人的婚姻观也都是把家族和孩子放在第一位,而自己的幸福程度却不得不让位于它们;到了现代,独生子女前所未有的自我追求又把婚姻的价值扫地。因此,中国的观众很少有能看懂影片中夫妻二人的绝对信任关系。美国是一个基督教国家,受基督教影响的群体非常庞大,基督教定义的婚姻关系在美国是一个强大的文化元素。基督教定义的婚姻是约,约是承诺,一旦立约,至死不渝,不论发生什么,自己要履行的职责永远不能懈怠。所以我们看到过很多典型的好莱坞婚礼场景,神父会问这样的,中国人认为是废话的话:你愿意娶她做你的妻子吗?你愿意娶她做你的丈夫吗?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不离弃... ...这实际上是在立约,夫妻双方在神的面前承诺。
虽然很多夫妻不能走到最后,但由于身处这样的文化当中,美国人还是很清楚必然会遇到困难,而且只要相信,神一定会帮助夫妻渡过难关,未来的夫妻关系一定是合二为一的,是前所未有的美满关系。这样,对影片中所表达的那种密切的婚姻关系,美国观众一点都不陌生,这就是他们生活中的人或事。
第二部分,当大家跻身富豪行列的时候,代表典型女人的弗兰奇迷失了。由于丈夫并不是财富的创造者,在资本主义社会,他很自然地失去了对妻子的话语权,夫妻两人的关系就失衡了。从她使用财富的方式可以看出,女人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很容易仰赖各种权威,从贫穷时守护物质,到富裕时迷恋物质,再到追求虚荣。影片当然不是在传达基督教信息,它一定是现实生活的升华,但现实生活毕竟是文化背景,或者说是强大的意识形态的产物,所以,如果说在现实生活中,男尊女卑,家庭当中男人往往作为主导的情况是常态,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那么这种常态却和上帝所安排的男女关系是吻合的。
在圣经里,凡记录的族谱,只有男性,没有女性,更重要的是,上帝大多数情况下指引教导丈夫,而妻子要服从丈夫。也就是说,丈夫必须跟随上帝的旨意,并有义务呵护妻子,保证妻子也追随义人的道路。所以,女人是需要丈夫的指导的,很男人相比,女人更容易偏离正道,如果缺失了指导,女人往往会误入歧途。所以在现实中,不仅有红颜祸水的说法,更有大量的事实证明,女强人往往没有幸福的私人生活。
在资本主义世界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雷在严重失衡的经济状况下,失去了对妻子的指导能力,因此,弗兰奇开始追逐物质和虚荣。当弗兰奇无意中听到人名评价他们品位低的时候,她意识到一切用物质的武装都是虚无的,没有任何意义,这本是一个契机,可以让人回头是岸,雷听到弗兰奇的此番认识,也非常赞同,但是弗兰奇在这个契机上却没有选择回归本真,而是选择了投入更多的精力追求更高的虚无,雷无可奈何。此后,夫妻两人越走越远,险些分道扬镳,弗兰奇在追逐虚荣的道路上顺风顺水,雷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傻傻的寻找自己的快乐。在整个影片当中,雷并没有变。
影片最后,财富突然消失,妻子从美梦中惊醒。按照世俗的逻辑,家财万贯的时候很风光,如今身无分文必然无地自容;曾经妻子嫌弃丈夫,甚至歧视他,贬低他,如今丈夫理应嘲笑妻子,用更多的羞辱报复她。在世俗的价值观里,一切都是交易,没有免费的午餐,若想得到,就得付出,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行善就得福,造孽就得报应,很公平。最后,弗兰奇已经准备好接受她认为应得的报应,但雷却完全不在这个频道里,根本没有理会或解释弗兰奇的认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高兴地迎接妻子的归来。
就像圣经里的何西亚一样,不管他的妻子如何行淫、不忠,出去找男人,他始终履行着自己在约中应尽的义务,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婚姻就是这样,婚姻不是合同,不是只有在符合某些调价下才生效的合同,婚姻的关系应该像真正家人的关系一样,就像我们对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是健康还是残疾,是优秀还是惹是生非,做父母的都不会放弃,会一直等待着孩子的归来,而且当浪子回头的时候,父母是无条件地欢迎的,不会计较,不会报复。
《业余小偷》的故事虽然歌颂了雷的真诚朴实,讽刺了物质的丑陋,但从深层关系看,影片如此的取材,观众口味和取向的选择,都是基于一种电影人和观众之间的共识,潜意识的共识,一种身处相同文化背景当中的共识,这就是基督教的婚姻关系。因此,中国的观众可能仅仅看懂了有趣情节设计和叙述,而美国的观众则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某种真实。

业余小偷Small Time Crooks(2000)

又名:贫贱夫妻百事吉

上映日期:2000-05-19片长:94分钟

主演:伍迪·艾伦 崔茜·尤玛 休·格兰特 乔恩·拉威茨 伊莲·梅  

导演:伍迪·艾伦 编剧:伍迪·艾伦 Woody Allen

业余小偷的影评

hans
hans • 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