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秒速五厘米》,反射弧太长,到今天早上才勾起重看《言叶之庭》的念头。
我不是混漫圈的人,但因为一部《言叶之庭》记住了新海诚的名字,后来《你的名字》上映,一个人兴冲冲地就去看了,但没什么感觉。说来奇怪,那年看的两部动画电影,《大鱼海棠》和《你的名字》都没戳中我的点,反而觉得有点冗长。也许比较喜欢开放式的结局吧。
初看《言叶之庭》,应该是高二暑假或者高三某天。记不清了,一直没有记录的习惯,想凭脑子强记,一旦回想,结果一片模糊,只好二刷。(还是该养成记录的习惯呀,从现在养起。)
一边二刷一边回忆,想回忆出少年情怀。看到影片里梅雨季,现实里也是梅雨季,就会想到高一语文老师写的一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但忘了当时她写的是“若问”还是“试问”、“闲情”还是“闲愁”来着?后来背了整首词,还跟她争来着。
听到雪野老师念《万叶集·雷神短歌》: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就想到高三读的《诗经·殷其雷》,早背不出来了: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看到影片里的亭子,就想起那时高三时新校区也有个亭子;看到人家的古文老师,就想到自家的语文老师。➘
那时我还是学生的年纪,比秋月大一些,高三;现在是社畜的年纪,比雪野小一些,毕业两年。青春啊,一去不返!那时青春里会有很傻气的感情,像秋月盼雨天一样盼着办公室的灯光亮起,和秋月不同,我只要能在座位上望着讲台上那个亲切的人就好。
我没有秋月勇敢、坚毅,或者说倔强、显老相(皮一下),她的年龄也比雪野大。但我知道只要距离够远,有些情愫便能以朦胧的状态存在,一直一直存在心间。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暗戳戳的心声,小卑微▴
▾现在该换成这样的独白了,仍旧卑微➘
15岁的秋月还有许多我达不到的特质, 比如承包家务、课余兼职、厨房能手,以及拥有成为手工大佬的潜质。▾
我不清楚鞋子在秋月心中代表了哪一种柔软,是源自他母亲的,还是因为脚具有性感的魅力。站在秋月的视角,与其说他和雪野老师是师生恋,不如说恋母、足控或其他,我总觉得影片里两人师生关系的引线远没有鞋子来得明显。▾
毕竟秋月都动心了,剧情都过半了才发现雪野是本校老师,才挑明了师生关系。(尽管雪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学生。)
我讨厌那些不尽责的老师,那些满脑子暴力与淫欲的衣冠禽兽;我也不喜欢逼走老师的学生,那时的我们可以胡闹,但不该是非不分。小学时亲见过我们班学生是怎样逼走一个新老师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老师推着黄色的自行车离开时的背影,以及我们班人的嘲送。
都说师生恋是校园禁忌,其实未成年的校园里,什么恋都禁忌,都足够大做文章。但换个字眼,师生情、同学情,恰是另一种味道。谬以千里。
没看过小说,这个某某女学生相沢何必呢?失个恋还心理扭曲了?(青春里,某类人的某些思维让人不想去理解。)
对于这种已经受过失恋创伤的蠢傲小姐,我不建议采取扇巴掌和寻架的举动,不过,我认可秋月的做法(没有比直接给巴掌更快速的爽感了),虽然被反揍了。➘
27岁的女教师被喊大妈,假如喊“大妈”和喊“大爷”是一样的感情色彩,没有这个假如。我看是学校给予学生的成长太少,让学生能够十几年一直纯(you)真(zhi)到大学,仍旧自称宝宝,然后马上衰老,也成了个社会大妈,偶尔摸鱼感慨当年真实的年少轻狂。
长得再显老,再明白事理,终究是个15岁的少年啊。傻气地挺身逞能,傻气地等待雨天,见个面,矫情扭捏,又傻气地表白。➘
即使没有鞋子(工具鞋石锤)。
不管任不任课,学生和老师之间像是有条线似的该对立分明,可是动情了、下雨了,就把那条线也模糊掉了。单身男女,有何不可➘
雨会结束,天会放霁;双方分别,迈步远离;音信断续,时间过隙。不管在不在一起,至少曾经有过,有过那相当动人的梅雨季和合心合脚的高跟鞋。不过,我相信秋月(的手艺,能制出一双耐穿的鞋)。➘
秋月会去见雪野吧。我是不会了,我只会把老师放在心间的讲台上,放在那个结束了的雨季,随着记忆模糊,偶尔回想,就当浓雾里看花。唯一想攥在手里留个味道的,是那门一直考不好的语文。
青春里的有些东西没理由地就带有一层美好的滤镜,比如这部影片,也已经被我镀上这层滤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