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我看过三遍,这部豆瓣评分8.9的日本电影总是能够带给我新的思考。

《入殓师》是大陆的翻译,还有一种翻译叫《为逝者送行的人》,我觉得更能体现出影片的主题含义。

影片采用了倒叙的方式,出现片名前是入殓师师徒在为一位“女性”死者送行,在擦拭身体的时候发现了异样,原来眼前如花似玉的人竟然是个男性。男主小林大悟礼貌地问死者家属是画男妆还是女妆,体现出对死者绝对的尊敬。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而“死”是最具有仪式感的,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丧葬文化,因此也存在入殓师这个职业。

当然,许多人对入殓师、殡仪馆这样的职业颇有忌讳,这也是男主小林大悟面临的选择难题。他本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大提琴师,不料乐团解散,导致他失业,他只能从东京回到家乡谋生,却只能接到入殓师的工作。小林大悟本来也对这份工作有所忌惮,但是由于高额的薪水,他欣然接受了,却瞒着妻子和所有人。

不过在工作越来越熟练,他更加明白了生死的含义,也更加能够欣然接受为死者送行的自己,于是先与自己和解,又让妻子和朋友与自己和解。

综合起来,影片主要探讨了两个话题,一是对死者的关怀,二是对生命的思考。

对死者的关怀

通过大悟对遗体告别的仪式,观众可以看到百态人生,看到死者生前的状态,猜测死者的性格、经历,也能看到他们与家人的关系。

比如按照影片顺序第一个出场的尸体,一个伪装成女人的男性,从死者母亲的口中得知,他们家一直想要一个女孩,所以才一直将留男打扮成女孩子。虽然对于死者的死因编剧并没有明说,但从母亲的台词中也能猜测出,或许留男是受不了外界的压力自杀的。

之后是一个叛逆少女,头发漂染成红色,但是她的母亲却一直强调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少女的遗像是一位乖巧的女孩,这也是她在母亲心目中的样子,而她的死因是因为跟男友骑摩托车出了车祸,男友受着伤参加她的葬礼,父亲将全部的怒气都撒在女孩男友的身上。

还有独居老人的死,这是大悟刚刚成为入殓师之后接触的第一具尸体,他无法忍受尸臭和腐烂的食物呕吐了,事后还去小时候经常去洗澡的澡堂好好泡了汤。独居老人的死除了标志着男主入殓师事业的开始,对他的旅程来说是一个考验,也预示着后来他父亲的死。因为大悟的父亲也是在孤独中死去的,死亡第二天才被人发现,而大悟一直不知道父亲的下落。

在澡堂,大悟遇到了童年的玩伴和他的母亲,老太太与儿子正在因为是否卖掉澡堂的事情争吵。对于老太太来说,那是她一生的事业,但是儿子却希望她能够保重身体。果不其然,老太太在搬柴火的时候突然死亡,男主也不由慨叹“她到死的时候都在工作啊”。

老太太的死对于男主来说是具有冲击力的,因为他自己的工作并不顺利,而曾经为自己骄傲的老太太却拥有了可以维持一生的事业。另一方面,老太太的死让他的入殓师身份曝光,他身为入殓师出席,在妻子、朋友面前看到自己工作时的样子,这对他来说也是个考验。

最后就是父亲的死,他突然接到父亲的死亡通知,于是前去吊唁。可没想到,在不远处渔村的父亲竟然是孤独死去的,并没有和人私奔,而渔村里也没有对死者的敬重,反而想随便处理尸体,这让大悟非常愤怒。于是他替父亲完成了最后的仪式,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最后发现,父亲手心里紧紧撰着的是童年时自己给父亲的石头,父亲一直保留着,因此父子间的误会化解了。

影片对逝者保持着尊重和浓重的情感,注重对死者的关怀,而尽可能在不影响叙事的前提下保持他们生前的神秘感。另一方面,编剧又极尽叙事之能事,以冷静的姿态思考生命哲学。

对生命的思考

日本人似乎对故乡有一种浓厚的情谊,日本文化里也隐含着浓浓的乡愁文化,就像他们的姓氏常常以出生地命名,例如小林、井下、山口等。

《入殓师》对生命的思考在于源头,家乡就是生命的源头,而死亡与出生是一种循环,因此无论生与死都要回到源头,也就是故乡。小林大悟在失业后回到故乡,其实也是乡愁文化的一种体现。

导演运用影像语言来表达这种对生命的思考,比如小林的妻子买了章鱼回来,发现章鱼还活着,于是小林将其放回水中,却发现章鱼在水中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水对于章鱼来说是故乡,但死似乎有一种归宿感。

这个画面似乎充满了哲学意味,让观众云里雾里,但之后小林大悟在接受了入殓师的职业以后,又一次来到桥边,看着鲑鱼逆流而上去产卵,却有一条鲑鱼已经躺尸在水中。路过的老者与他对话,慨叹鲑鱼拼了命地往游去上游是为了回家,而在产完卵以后就死了,回家的最后竟然是为了死亡,有些讽刺。

但这段话正是与男主的经历形成的互文,他回到了家乡,却干起了入殓师的工作,与死亡产生了联系。

生与死本来就是对照的,就像当小林大悟刚刚接受了入殓师的工作,随后回到家因为委屈、害怕等种种情绪与妻子发生了亲密接触,在影片结尾的时候,妻子宣布怀孕,而这个宝宝正是那次亲密之后的结果。新生命是在小林大悟开始接受死亡之后孕育的,也暗示了导演想要传达给观众的生死观。

《入殓师》2008年上映的电影,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却还是带给观众很深刻的思考和感悟,却还是百看不厌,常看常新。因为生死话题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永远研究下去的课题,是关乎所有人的课题,因此具有长久的生命力。


入殓师おくりびと(2008)

又名:礼仪师之奏鸣曲(港) / 礼仪师(台) / 送行者-礼仪师的乐章(台) / 为逝者送行的人 / 纳棺师 / Departures / Okuribito

上映日期:2021-10-29(中国大陆) / 2008-09-13(日本)片长:130分钟

主演:本木雅弘 广末凉子 山崎努 吉行和子 笹野高史 余贵美子 

导演:泷田洋二郎 编剧:小山薰堂 Kundo Koyama

入殓师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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