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职业的意义
论点:生死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
起初,我亦不喜“入殓师”这份职业,倒不是同影片中朋友认为的“不正经”,美香所言的“肮脏”和为孩子所忧,和某些死者家属的唾弃以及称之为“在赎罪”,更多的是我不喜欢那繁琐的仪式。当着死者家属的面,经过冗长的流程,短暂的时间亦不免变得漫长,在我看来,无异于是对亲属的精神凌迟。
自古以来,中国丧事就有一大特征即热闹,若是见过,应知场景——敲锣打鼓,离歌漫天,多泪沾衣,大摆酒席。这是最让人难以理解和痛惜的事,生时门前冷落鞍马稀,死后车如流水马如龙,此时再把热闹予以死者有何意义?影片中,对不同价格的棺材所言“烧的时候是一样的,躺在里面也是一样的”,亦有讽刺之意。
但小林大悟入行第二单便知晓了“入殓师”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已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他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我不禁想起梁秋阳曾对葛东琪描述冥婚之歌《囍》的歌词怀有疑惑——“她笑着哭来着,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后来他见一个熟悉的朋友嘴角被入殓师调整上扬,但面部肌肉僵硬已不能配合这个笑容,方知词中意。
故我对“入殓师”有了彻底的看法改变,那看似繁琐而无意义的仪式过程,实则是予以生者最大的尊重,亦予以家属心灵的慰藉。且信了灵魂的存在,火葬师所言“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下一程,正如门一样”,有了入殓师的帮助,能以最美和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新生不可谓不妙。
于我而言,入殓师和火葬师,并无差异,皆为普通百姓所不可接受之职业,但又往往是社会不可缺的部分。尊敬入殓师的人,在该影片中,无非是真心所需者和道合同行者。早前网上有一笑料意味深长——女儿找了一份殡仪馆的工作,母亲得知工资后秒变脸。《入殓师》中的小林大悟或许前期也是为了高额的工资而忍受其难以接受的工作,但得知“NK代理公司”两人从业的目的后,他便不为其价值而仅为其意义了。呼应了先前所见,两鱼逆流而上,一鱼死而随波,颇有孔子的“知其不可而为之”。
仿佛在中国家长的眼里,孩子是不需要这三样东西的:不愿意谈性,是因为羞耻;不愿意说爱,是因为压抑;而不愿意正视死亡,则是因为痛苦和未知。村上春树曾言: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对我们来说,谈论死亡需要勇气,但如果不能正确认识死亡,也无法体会到生的意义。该影片恰教会了我们死亡是最大的告别,是踏上新的旅程,而入殓师则是送行者,是礼仪师的乐章。
另一个不喜欢的原因,应该是受火葬的影响。历经土葬、火葬和冰葬等等,我其实最喜欢和最支持的是堆肥葬——“土壤是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基础,当我们死后变成土壤,就会成为生命循环的一部分。”就不详细说了。
还有一点联想是,我真希望小林大悟的父亲也是如《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兰的理由离去,而非所谓的情人。
毕竟,“以前,人类还不懂文字的很久以前,据说人们寻找自己心仪的石头,送给对方,收到石头的人根据石头的触感和重量,了解对方的心意,比如滑滑的石头表示平稳,凹凸不平的石头表示担心对方……”这真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入殓师おくりびと(2008)

又名:礼仪师之奏鸣曲(港) / 礼仪师(台) / 送行者-礼仪师的乐章(台) / 为逝者送行的人 / 纳棺师 / Departures / Okuribito

上映日期:2021-10-29(中国大陆) / 2008-09-13(日本)片长:130分钟

主演:本木雅弘 广末凉子 山崎努 吉行和子 笹野高史 余贵美子 

导演:泷田洋二郎 编剧:小山薰堂 Kundo Koyama

入殓师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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