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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眼》是一部有关如何除掉恐怖分子的电影。但实际上这个故事说的是正义和代价的斗争。斗争的双方试图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了正义付出代价,还是为了保护眼前的生命而牺牲更多人的生命。这是一部文戏主导的战争片。

影片用无人机“天空之眼”命名,但是这个无人机在片中出现不超过5次,除了耍酷增加影片逼格之外,对故事的推进没什么用处。论逼格,天空之眼还不如到处乱飞,见证了恐怖分子准备自杀式袭击的甲壳虫摄像机。

《天空之眼》的气质是独特的,这是编剧的成功。面对几个即将实施自杀式袭击的恐怖分子,正义的英美肯尼亚三国联军必然要出手做点什么。制定计划,找到目标,采取行动,任务完成。这条故事线看上去如此清晰明了,如此套路。编剧在此基础上所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我们已经记不清楚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说恐怖主义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2001年的911吧。反恐战争当年也曾是一个新鲜大IP,然而能够写出没有人看过听过的故事的编剧非常少,再新再震撼的题材,一两部片子之后就成了大路货。把大路货包装成爆款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观众是足够听话的,细节给到了,逻辑上不出大错,故事的走向符合观众预期,过程出人意料,观众就能竖起他们的大拇指。

好的故事是靠很多个难题排成一列,一个接一个地推进下去的。看上去《天空之眼》的终极难题应当是正义之师最终有没有除掉恐怖分子——至少大部分观众应当是带着这个问题开始观看影片。可是电影的故事要延续将近2个小时,恐怖分子只能在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被干掉,或者躲过正义的制裁。谜底揭晓之前,影片如何让观众保持兴趣,而不是昏昏欲睡?

睿智的编剧选择了一个充满动感的方法:在终极难题出现之前,先设置几个小的难题,作为提神醒脑的前戏。每隔一段时间解决一个难题,再抛出一个新的难题,让观众始终无法真正地放心,一直维持悬念,并且产生情绪的波动。

第一个难题:在第一个秘密集会地点,恐怖分子们似乎还没到齐,他们就打算要离开了。被追踪的恐怖分子在哪儿?他们要去哪儿?

看上去他们打算继续追踪恐怖分子了。好的,恐怖分子们到了第二个秘密集会地点。可是居然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官方追捕的恐怖分子。第二个难题来了:他们怎样才能冒着风险确认这个人的身份?

然后,反恐同盟决定做点什么。这时候目标打击区域附近出现了一名无辜的小女孩。正义联军当中的一部分人显然被这个可爱的生命感染了,他们不愿意以小女孩的生命为代价投下这枚正义的炸弹。第三个也是终极难题来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底想在这会儿让他们的导弹伤及这一个无辜小女孩,还是过一会儿让恐怖分子的炸弹伤及更多的无辜平民。

看到这里我们才发现,《天空之眼》真正的终极难题不是发生在正义和邪恶之间,而是来自正义一方的内部。它的核心斗争是:我们是否应该承受正义之战的代价。

尽管影片在肯尼亚前线安排了不少动态场面,比如追踪,微型摄像机探测,秘密潜入恐怖分子控制区的卧底被发现身份,被恐怖分子一路追赶。然而一直到最后,影片的大部分紧张感都来自于室内戏,来自于穿着西服和军服的人坐在办公室和指挥部里的争论中。

小女孩只有卖完了馕饼才能离开危险区域回到家里。观众很想知道小女孩的命运,结果故事里的馕饼居然是隔一会儿卖掉2个,不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再不卖完的话恐怖分子马上就要走了。就好像编剧这个时候突然跳到银幕上,一边坏笑一边说:“嘿嘿,你们不是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我偏要在这里慢点推进,让你们多感受一会儿这个难题的紧张感。”充满了智慧和技巧。

正义的代价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大的话题牵涉太多的内容,聊起来很累。很多影片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有能力操控大话题,尽其所能把他们能想到的相关内容一股脑放进自己的剧本。《天空之眼》的可贵之处在于编剧懂得“少即是多”的道理,不聊大话题,只让剧中人物选择是否承担肯尼亚平民死亡的代价。越是将故事重点具体化到单个问题上,越是能让观众感受到影片大气的框架。

天空之眼Eye in the Sky(2015)

又名:天眼行动(台)/天眼狙击(港)

上映日期:2017-01-13(中国大陆) / 2015-09-11(多伦多电影节) / 2016-03-11(美国) / 2016-04-15(英国)片长:102分钟

主演:海伦·米伦 亚伦·保尔 艾伦·瑞克曼 巴克德·阿巴蒂 

导演:加文·胡德 编剧:盖伊·希伯特 Guy Hibbert

天空之眼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