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将60年代的台北作为背景,镜头缓慢横移,从围墙高处拍摄一个院落,跟随一个小女孩,下落到鲜红的大门,鲜红的大门对应小芬后面初潮的戏份
开场带出故事的主题——少女与成长。
小芬从右侧出画,黑场过渡
之所以采用黑场,因为这是杨德昌的第一部电影,他还不是很有自信,会采用一些淡入、淡出的转场方式
小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小华,他的形象来自杨德昌的漫画自画像,更像是他个人的自我投射。小华对成长的期待是能有一辆脚踏车,想去哪就去哪,和拥有180的身高,可以打篮球
当高中生从小华身边骑车经过后,镜头一个缓推,小华的心思“跃然纸上
夜晚,母亲在厨房做饭,姐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披头士的演唱会
饭桌上,母亲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姐姐对此感到厌烦。
母亲不停唠叨,镜头向左横移,母亲被姐姐的后脑堵住,主体转移到小芬,电视里播放着越战,耳边响着母亲的唠叨声,餐桌俨然变成了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战争舞台
披头士、越战这些属于上个时代的符号,让电影具有了一定的纪实性。
母亲走后,姐姐打扮得十分妖艳出去鬼混
直到深夜姐姐才回来
小芬注视着姐姐成熟的身体,逐渐萌发对性的启蒙
第二天,小芬从睡梦中醒来,再次看到姐姐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走到镜前,脱掉上衣,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镜子是电影中常常用到的意象,是人的欲望与内心交战的沉默见证,照镜者犹疑于自我投射和自我认同之间。小芬通过观察镜中自己与姐姐身体对比,感知身体的变化与期待后的失落感。
小芬第一次来初潮的夜晚,初潮是女性极为私密的、同时又是无法向人诉说的惶恐不安的时刻
一声惊呼
连续的空境
少女的无助在镜头中细腻的显现
又是这扇鲜红的大门,这天,小芬打开门,见到了来租房的男大学生
灯光之下,人影闪动,杨德昌的镜头颇有诗意
次日清晨,男生来送房租,镜头从姐姐右摇到小芬,这是对于成熟男性来自两个阶段女性的不同视角
忽明忽暗的台灯如此刻少女的心事
一个午后,小芬家收拾院落,男生刚好打完篮球回来,赤裸上身。妈妈让男生帮忙搬砖,小芬视角下,慢镜头特写男性身体,直观表现小芬的春心荡漾
从小芬的镜头引导到姐姐的视线似乎预示着什么
又是一个夜晚,又是做着功课,台灯更为剧烈地闪动,少女的春心按捺不住,谋划着去夜会男生
来到男生门口,却听见屋内传来两个人的声音,透过窗户缝隙
看见男生光着上身躺在床上,姐姐只穿了一家白衬衫,两人接吻
这样的画面让初为少女的小芬惊恐万分。将美好打破,这是小芬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成长本就是撕裂愈合的过程,这一次,面对成人的世界,她退缩了。
失落的小芬在小巷中遇见了学脚踏车归来的小华。夜色中,小芬扶着小华和脚踏车向前方走去
小华对小芬说“现在会骑了,又不知道去哪里”,这不单单指成长后的空虚失落,也是台湾在经济高速发展后,同样面临的困惑,这也是杨德昌电影中始终贯彻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