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下对这部电影的感受吧。
与其说这是一部怪兽电影,不如说这是一部关于边缘人的电影。与其说电影讲述的是女主角与一个怪兽的爱情,不如说它讲述的是两个边缘人之间的爱情。
片中的这个怪兽不是我们通常在电影里见到的那种低智商或残暴冷血的怪兽,而是一种高智商、有高度自主意识、能在水中呼吸,能在陆地行走的两栖物种。与『怪兽』这个叫法相比,称它为『异种人』则更为准确。这个异种人属于长久以来与人类共存于地球的一个稀有物种,它长久地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生存在南美洲荒野区),所以它的存在对人类社会来说是非常边缘化的。
本片的女主角伊莉莎在集体环境里工作,但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集体归属感——她只是本分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几乎不跟别人交流,只是被动地听着同事泽尔达喋喋不休地倾吐着自己的家庭琐事。下班回到家后她又被动地充当着室友吉尔斯的倾诉对象。在与他者的关系里,她总是被动的。她从不主动介入任何人的任何事。她喜欢音乐,喜欢舞蹈,喜欢幻想,喜欢在装满水的浴缸里自慰。她总是在早晨自慰,自慰之前她会用鸡蛋计时器定时,以免上班迟到。可见她非常沉醉于早晨的自慰,就像每天按时践行一个仪式。她看起来很享受独处,享受孤独的状态,没有表现出空虚和痛苦。但在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中,她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寂寞的,否则她就不会在第一次看到那只装着异种人的大水箱时忍不住伸手触摸。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她渴望新鲜事物给她单调的生活带来一点刺激。这种渴望覆盖了她的恐惧,或者说是占领了她的恐惧,所以她敢直接坐到异种人所在的那个水池边,当异种人钻出水面发出嘶吼时,她也没表现得多恐惧。一般人会对近距离接触这样未知的异种人感到害怕,即便对其很有兴趣,接近时也会倍加小心。可伊莉莎却如此轻易地就去接近了,轻易得就像去见一个老朋友,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轻易接近也轻易地获得了异种人的信任——异种人和她一起吃鸡蛋,一起听黑胶唱片。异种人跟她一样,不会说话。她不再是别人的倾诉对象。她和异种人无需语言就抵达了最默契的交流。异种人的样子在一般人看来是怪异的,甚至丑陋的,更不要说跟他恋爱了。但伊莉莎看它时的眼神分明透露着这样的讯息——他在她的眼里一定是美的。她的这种异于常人的审美应该与她对水的依恋有关。异种人生活在水中,对伊莉莎来说,异种人的美很大程度上是水赋予的。
异种人的出现使伊莉莎在生活中开始有了主动的姿态,她一次又一次主动接近异种人,带去不同的唱片给异种人听,跳舞给异种人看,在异种人面前她释放出了最纯粹的自我,和异种人的相处成了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而异种人则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美好。在被抓到实验室之前,异种人一直被南美洲的土著当做神灵膜拜,被军方发现后,他一下子从神灵沦落成了被随意摆布的实验品。作为神灵的他,见到的是人类的卑微和敬畏;作为实验品的他,见到的是人性的贪婪和残忍。但他却从未见过人性的美好,没有见过人性发出的光,直到他遇到伊莉莎。在伊莉莎面前,他第一次被人类这样平等地爱着——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不再是待解剖的实验品,而是与人类平等相望的生命。这样的爱,他怎能不被其打动呢?
当异种人要被解剖时,伊莉莎积极展开营救工作。她主动的姿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她介入的不仅是异种人的危机,同时也是高度机密的国家事务,她还极力向吉尔斯求助,得不到支持的她甚至气急败坏。一个本来在孤独中自得其乐,从不掺和他人生活的小人物,就这样掺和进了国家大事中,与国际“冷战”大背景发生了具体而直接的关系。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这就是爱的力量。

水形物语The Shape of Water(2017)

又名:忘形水(港) / 水底情深(台) / 水形奇缘 / 水之形 / 水的形状 / 水无常形

上映日期:2018-03-16(中国大陆) / 2017-08-31(威尼斯电影节) / 2017-12-01(美国)片长:123分钟

主演:莎莉·霍金斯 道格·琼斯 迈克尔·珊农 理查德·詹金斯 奥克 

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 编剧:吉尔莫·德尔·托罗 Guillermo del Toro/瓦内莎·泰勒 Vanessa Taylor

水形物语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