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1-13

水形物语:爱无回应便孤独

爱无回应便孤独
电影《水形物语》（The Shape of Water 2017）讲述了一个美苏谍战背景下的奇幻爱情故事。这个故事跟我们流传千年的《白蛇传》有点相似，好像还没我们的精彩。所以，我觉得对本片的关注点不应当放在这不同物种间的“爱情”上。其实，若认真的思考一下爱情主线之外的许多细节，我们会发现，本片可能更想关注“爱情是如何发生的”这个话题。只不过这个话题差不多是通过三个“爱情终结”的小故事来“反衬”推进的。试解读如下：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女主艾丽莎（Elisa）的黑人同事泽尔达（Zelda）和她的丈夫之间。艾丽莎是个哑巴，整天无话，泽尔达则刚好相反，整天喋喋不休。喋喋不休有时可能是女人的天性，但泽尔达的喋喋不休几乎全是在抱怨她丈夫，这就不能仅以“天性”来解释了。她对自己丈夫的报怨很奇特，不是报怨丈夫好吃懒做，而是她整天为家庭为丈夫忙碌着（所以她老说脚痛，里外都没坐着的机会），丈夫竟然没有一句话，不仅是没有感谢的话，连屁都不放一个，冷得像块墓碑。虽然泽尔达也跟艾丽莎承认，她维持这段婚姻纯粹因为她跟丈夫间还有“性”，但那已经不是爱了，而且她的婚姻中早已充满了谎言。
第二个故事是关于女主的同性恋邻居贾尔斯（Giles）的。贾尔斯想追求迪克西•道格馅饼店的男招待，但他错误地理解了男招待的客套话，以为人家对他也有意。当男招待发现他来吃馅饼找他聊天的真实目的，立马将他驱逐出店后，他才幡然醒悟，他仍孤身一人，能缓解他孤独的人只有女主艾丽莎了。
第三个故事是关于本片大反派斯特里克兰（Strickland）与他妻子的。他妻子对他热情似火，但他却冷若冰霜，甚至在房事上都不希望妻子出声，显然他性心理上有点变态，后来他性骚扰女主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不仅对妻子如此冷漠，他对自己的子女也一样。当一个人对自己的家庭成员如此态度时，很难说他对这个家是否还有爱。此外，他在工作上也表现得非常冷酷。他工作努力，是因为他向往权力，然而人鱼安保上的这次失误让他为工作而曾有过的努力付之东流。可以说，他的“爱”都在工作上，但付出总是得不到回报的工作让他备感孤独；他甚至不想通过家庭的爱来弥补一下工作上的不得意，却想在变态的性关系中来实现自己的变态权威。
上述三个小故事都反映了爱与孤独的主题，虽有不同，但反映的道理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爱无回应便孤独。显然，泽尔达的唠叨是孤独的体现，她的孤独是因为她为丈夫的所有付出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贾尔斯也是孤独的。他对人鱼曾说过，爱是摆脱孤独的前提；当他想鼓足勇气想再爱一次时，得到的却是一次满满的挫折，他只能再次陷入孤独。斯特里克兰的爱是对工作而言，在外得不到回应，在家他也无法回应妻子，孤独当是他的宿命。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看本片的爱情故事是如何发生的了。女主艾丽莎由于残疾而受人歧视，在工作上只能和同受歧视的有色人种的泽尔达相处，在生活中只能和同受歧视的同性恋者交往。虽然她身心健康，但这种受歧视的氛围让她丧失了与人正常交往的资格。因为人鱼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见，所以，她本能地对人鱼有了兴趣；因为人鱼和她相见时彼此快乐着，所以，她愿意进一步走近它；因为她感觉到在它面前她可以做回“真实的我”，所以，当人鱼有危险，她愿意冒险去拯救它。可能会有人说，这只是女主对这个特别生物的一种怜悯，就因为这样就扯上“爱”？有点不可信。的确，如果在当今时代，这些不足以让一个女人进行跨物种恋爱，但在那个时代，一个没有尊重却歧视盛行的年代，一个有爱的能力却无法正常去爱的女性是很容易爱上这个特殊生物的。
最关键的可能还在于人鱼对她的爱一直是有回应的。他有野性，但驯服于爱他的人，快乐着她的快乐；他有着某种特异功能，能感受到人类的需要，他给了她这个恋爱中的女人所应得的一切；他发现她在这个世界已无法生存，他就带她去了他能给她幸福的世界。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他们间的爱情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可见，爱情的发生首先要有一种平等的对视，其次爱要有有平等的回应。当然，这不仅限于情爱上，对于其他爱的情感诉求也一样。“爱”需回应，无回应的爱是孤独的，痛苦的。（文/石板栽花 2018年1月13日星期六）
Ps. 感谢 @Smultronstale & 远鉴字幕组提供本片中文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