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的青苹果,和结尾穿大衣、戴礼帽进行独白的奥本海默,让我莫名其妙联想到学艺术史时曾匆匆一瞥的二十世纪超现实主义画作《人类之子》——穿着礼服,但面部被青苹果挡住的男人。
画作者曾说,我们看到的东西总是互相遮蔽,而我们又总想知道被挡住的是什么;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什么被挡住了、什么没有被挡住的问题,而是一个被挡住的和没被挡住的之间可见性差异的问题。
苹果的遮挡令人探究男人的身份,因为被遮掩的总是更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他们分明是普通的,苹果与男人罢了,但正是因为互相遮蔽,让人无法分辨是否是怜悯的光辉盖过了理性,还是政治的阴云被科学的高山掩藏,剥开可见性差异的迷雾,我们还能否透过曾象征宗教与禁欲,甚至是注满了毒液的代表着死亡的苹果,再次看到纯蓝色的自己的眼睛。
奥本与爱因斯坦的对话是很典型的诺兰风格,开头即结尾,满头白发的老人仿佛是穿越时空的来自未来的自己,在尝满高帽、徽章与虚伪的握手后,云淡风轻地站在河边告诉你命定的结局,再慢悠悠地离开。
影片开头的奥本早已知道结局,心理的链式反应在宇宙的末端爆发出火花。
看到远方,先前出膛的子弹已然射向了自己,那姗姗来迟的轰鸣声又要多久后才能抵达。
拜托,爱哭鬼可是进不了总统办公室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