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诺兰吹,只能感慨于他把这个有生之年系列的题材带上了银幕。三个小时的时长,看完脑子里依旧回荡着无声的鼓点,以及他那句知名的引用《薄伽梵歌》——我将化身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正是人类文明最激荡的年代。图六是1927年物理学界的一次聚会,而里面的名字,每个都是人类群星闪耀。而奥本海默,正是跟这一群名字,走过了那个波澜壮阔的岁月。
当奥本海默前往洛斯阿拉莫斯,在沙漠中主导曼哈顿计划时,是否会回想起自己在欧洲的求学岁月,以及将量子力学带往美国,如今却要与老师海森堡展开的对决。
一个个名字出现又消失,但每一点因此投下的波澜都在历史上激起巨浪。爱因斯坦的信、波尔的密谈、格罗夫斯的寻访、杜鲁门的手帕、斯特劳斯和泰勒的背刺……以至于一次京都的度假,决定了广岛人几十年的梦魇。
如果只拍了前两个小时,《奥本海默》会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
但是因为最后的一个小时,它将如同奥本海默的后半生命运,无可避免的走向伟大。
有一种说法是,海森堡在德国主持核计划时,故意把方向导向了反应堆而不是原子弹的研究,从而使得盟军有了后来居上的成就。这点我们不得而知,但以奥本海默对海森堡的了解,自己战后联邦德国快速建立起的反应堆,显然,除爱因斯坦外,他不是唯一面对过这个问题的人。
影片的高潮部分,自然是在洛斯阿拉莫斯试爆时。爆炸起初是无声的,强烈的蘑菇云和辐射席卷而来,无法阻挡的死神从潘多拉的盒子里释放。
就像他若钟爱《薄伽梵歌》中的另一段——千百烈日当空争辉,或许可与那至尊者宇宙形象中的光芒相提并论。
于是,新闻、演讲的掌声、轰炸广岛和长崎的报纸、人们兴奋的呐喊、士兵的靴子声,伴随着核爆的巨响,颦鼓动地而来。
随后的一个小时,则是核爆后的沉默,一如世界被毁灭后的荒芜。
人类,该如何面对自己亲手打造的,足以毁灭自己的力量?
从他后半生的忏悔,和对氢弹研发的反对来看,他有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走过了与他的老师不同的道路,但面对终极的死神,他负担起了这枷锁,匍匐于地,敬献我身。
其实,即便是顶级的科学家,也还是会高估短期的问题,低估人类长期的未来。原子弹不是终点,也没有真的成为世界的毁灭者。
进入核威慑纪元,反而保持了更长久的和平,广岛和长崎是最后两个遭受核弹的地区。
但即便如此,我也更希望看到,是他们在肩负起人类的命运和未来的思考,蹒跚前行。而不是被政治、麦卡锡、空军陆军的派系、斯特劳斯们,以及只顾着鼓掌的台下人们所裹挟,所摆布。
就像图6的人类群星闪耀时。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所关心讨论的,是更重要的事情呢?”
沉默来的震耳欲聋,就如当初的毁灭。
9分,推荐去影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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