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奥本海默》时,灵魂疯狂震颤,一些想法在脑海风起云涌,让我浅薄的思考以文字的形式呈现想法吧。
电影一开始,大脑就CPU过载,差点当机,虽然观影前有补课,但实际看起来,还是烧脑。在各种交织的时间线中眩晕,就如同奥本海默的大脑,在浩瀚宇宙星空图中迷离,奥本越思考越清晰,我却越看越混乱。好不容易理清思路,原子弹的爆炸已进入了倒计时……
进入状态后,感叹美国人真敢拍,这部过审堪忧的电影,算不算是美国以诺兰为首的诸多和平人士在为历史道歉,承认原子弹成功研发的错误(虽然它的诞生无与伦比)?参演的大咖门是不是也在宣告政治站位?
这是一部细思极恐的电影,历史背景为二战期间的国际大乱斗,德国科学家与美国科学家竞相研发原子弹,以互相制衡,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核威慑达到和平的目的。用《三体》里的黑暗森林法则解读为——若有国家事先制研发原子弹成功,即对我国造成威胁,为了确保本国不被威胁,那么要先于他国研发出原子弹,对他国进行核震慑,从而确保我国的安危。就是在这种想象、猜疑、恐惧下,美国开始实施“曼哈顿计划”,走向了大国博弈的深渊……
制造原子弹的“刽子手”,则是一群对知识极尽追求和对宇宙奥秘狂热探寻的科学家,在旺盛求知欲中,迷失自我,痴迷研发同时,自然忽视了伦理、道德、政治。在制造出原子弹后,众人才幡然醒悟,但此时赶上架的鸭子们,已回天无力,只有随着时代的洪流被催促前进,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在电影的开头,理论物理学家奥本海默在自己极不擅长的实验课上出丑,意图用注射过氰化钾的绿苹果毒死自己的实验课导师时,这枚放在导师讲桌上的绿苹果,让我想起了名画《人类之子》——绅士的面部被悬浮在空中的绿苹果遮掩,这里是不是象征着奥本海默的思考,疑团丛生,事实的真相被掩盖?
奥本去剑桥进修时,在与情人琼的感情戏中,琼和他做爱后,请他解读梵文:“我是死神,世界的毁灭者”,这里是不是预言了奥本将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
(这里说说奥和琼的感情,奥应该是认真的,妻子凯莉才是真正的三,奥对琼狂热的追求,却被琼一次一次的碾碎自尊,随意丢弃奥送的火红玫瑰,践踏他的各种示好,琼看起来貌似是个不羁的情感玩家,但我个人却认为琼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是典型的不安全依恋类型,她爱奥,却时常患得患失,她内心没有安全感,情绪极度不稳定,对奥周期性的疏离和冷落,两次拒绝奥的求婚,最终让奥厌倦,或者说奥不够爱,很快奥便以第三者的形式插足了凯莉的婚姻,最后奉子成婚。被深深刺激的琼,并没有死缠烂打,从此消失在了奥的生活,琼的结局是用服用过量巴比妥盐酸后,跪在浴缸旁,头溺入浴缸而亡,不知奥在其中占多大比例的诱因呢?)
电影中,奥本海默在一次关于原子核的圆桌会议出场时,BGM响起了由远及近,由小到大的踏脚声,像极了火车启动时,车轮的轰轰声。这算是他的幻听吗?踏脚声是对他未来成就的欢呼?还是对人类未来鸣奏的丧钟?
原子弹的爆炸过程,电影的场景处理,颇为震撼。它将音效、图画剖开表达,将人物的动作、表情如图层一般一帧一帧慢速展开,最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将图层合并,呈现完整且震撼的爆炸情景,电影未使用任何CG特效,已最大程度还原了原子弹试发实验现场的真实场景,可谓呕心沥血,精益求精。
爆炸时,电影以静音的方式,深度刻画了奥本此时的心理活动,他兴奋激动之余,还压抑了难以置信,后知后觉的恐惧,他后悔了吗?成功的一瞬间,他幡然醒悟,耳边重响起对亡者琼的低语“我是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原子弹爆发前,由于核爆会产生高达3000米的蘑菇火云,辐射范围方圆两公里。上校问奥本,核爆引发最坏结果的几率,奥本说趋近于0。上校不吭声了,看到这里的我,倒吸一口冷气。趋近于0,约等于无法100%的保障不出意外。因为蘑菇云会点燃大气层,链式反应导致整个地球毁灭。而奥本的癫狂,忽略了世界末日……
是的,当科学与政治一联手,人类就要遭殃,何况这等毁天灭地的超级武器。
当电影播放到德国战败,日本还在聒噪,这时的美国把矛头指向了日本,在会议商讨中,与会政客决定投放原子弹对日本进行恐吓时,商讨毁灭日本哪个城市的云淡风轻让人作呕,尤其是政客谈到保留东京,因为那里是他和妻子的蜜月旅行地,对他有深刻的意义,同时日本的文化历史值得保留时,我真的背脊发凉,二十几万人的生命在他的谈笑间顷刻灰飞烟灭……此时的奥本,是同意引爆核弹的,他对原子弹的狂热也想他的产物在世界范围内实操一片,举世瞩目,这里的奥本,已有了他无法自察的野心。
日本广岛、长崎的轰炸,是奥本的成就高潮,就此将他推向名誉巅峰,而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安享这等殊荣,
在轰炸结束后,奥的第一次演讲时,再次响起了熟悉的踏脚声,依然整齐宏亮,速度越来越快,奥面对痴狂的美国民众,眼神迷茫,此刻的他早已在喧嚣的人声中迷失,他仿佛又看到了核爆时耀眼的白光,他的视线看到的是人类被核保烧毁的左脸,当他默默离开人群,脚踏碎一具碳化的尸体,奥的精神压力,让他开始产幻。
在被总统杜鲁门热情召见时,他一句“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让想拉拢他继续进行氢弹研发的杜鲁门瞬间冷脸相对,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立场已分,奥本被扫地出门。
由于政见不同,他被想进入内阁,此后竞选总统的同事斯特劳斯先斩后奏,网罗一群心术不正、颇有手段的官员,一套组合拳下来,企图损毁奥本的名誉,降低奥的威望,夺取他在选民中的信任,让其丧失话语权,为斯特劳斯竞选扫清道路。斯陷害奥的原因是因为出生和政见不同被奥多次羞辱……
为作秀而举办的听证会,给奥安插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间谍、叛国),让他仿佛被人扒光一样,承受侮辱,自爆隐私。听证会中,奥和其律师,及奥的工作伙伴、妻子(这里respect奥的妻子,她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间清醒,是她一直支持奥,并让他反击,第一个发现斯就是幕后黑手,并且揭露了泰勒——氢弹之父的丑陋嘴脸)、朋友各种证人的出场,人性在此一览无余。辩论过程不要太精彩了,尤其是希尔仗义执言揭露了斯特劳斯对奥本打压的阴谋,让事实浮出水面,堪称会心一击。斯成功被内阁拒绝,彻底断绝了他的政治生涯。(这里有意思的是斯的助手,斯特劳斯一失势,瞬间变脸,落井下石,估计他自己从来也不认可斯特劳斯为了上位的所作所为吧。)
爱因斯坦在电影中有几场和奥的对手戏,有几段耐人寻味的对白,在静谧的湖边如原神一般对奥进行了终极预言:
“你不得不去面对你的成就引发的后果,等哪天他们觉得你的惩罚够了,他们就会为你送上鲑鱼和土豆沙拉,让你发表演讲,给你一枚勋章,拍拍你的后背告诉你一切已经既往不咎,记住了,他们那样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幽深的树林里拒绝为奥核算实验数据,并再次预警“但你知道结果。战争只会带来死亡和毁灭。你的理论,你的原子弹,它可以结束战争,也可以开始一场新的战争。”
“我们都成了自己命运的玩偶,是吗?我们这些科学家,我们只是尽力而为,但结果却超出我们的控制。”
被指控各种罪名时“你应该和我一样,如果你为你的国家鞠躬尽瘁,但是它就这样回报你,你就应该一走了之。”
爱因斯坦高瞻远瞩,对奥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耐人寻味,蕴含着终极预言。在未知的迷雾中,他早已看透了一切,隐密的静观历史的发展,真正的心灵导师和世外高人。
潘多拉魔盒一开,生灵涂炭,无力回天,奥本海默不是普罗米修斯,他只是魔盒的主动开启者,被哈迪斯诱惑的傀儡,自愿开启了地狱之门。奥本海默的一生一直在各种回避,纠结、挣扎中,他能做的,不能做的,就像光的波粒二象性,如此冲突,矛盾,但是他无法克制,压抑内心的狂热,无法自控的做出了疯狂举动,若他有爱因斯坦1/2的冷静与理智,结局是否有了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