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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重要的能力,从物理中写数学,从数学中看物理。
这句话是我的电动力学老师说的,我觉得很在理。
这是物理图像所赋予我们的能力。
———引自:知乎答主“qfzklm”——————-
一、物理图像与意象
传记片对于诺兰来说应该还是一个较新的领域,尽管他在《人物》杂志的专访时谈到自己的创作背景时还是历历在目——“我长大在80年代的英国,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对核战有着切身的恐惧和体会。”作为普通人,诺兰在“钢铁洪流”面前成长;但作为导演,如何把类似于“敦刻尔克大逃亡”的客观事件,主观地呈现出来,成为了职业性的命题。
让我们来看看物理学从业者是怎么做的。他们也面对着数学和物理学的碰撞与转换——“这就是物理图像赋予我们的能力”。作为最守旧同时也是最愿意和专业人士合作的导演之一的诺兰,显然不愿意止步于“意象”的雾里看花。尽管物理图像并不是“在脑海中想象一下次原子尺度下粒子怎么随机闪现”,或者“怎么使用核裂变来制造原子弹,我做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可以类比成什么什么”,但要想在视觉上呈现出物理学家的内心独白,没有比计算机渲染的聒噪的“骰子”更直白的了。
这种跨学科转换的能力往往是单打独斗所力不能及的。多说两句,不分文理科固然是做了有益的尝试,但现实中还是“物化地”、“物化政”甚至“纯文纯理”为主流的选择,告诉我们人的路径依赖是在短时间内难以转轨的。所以与其个人默默内卷,不如团队一起发疯🐶
二、史观与镜头语言
近年来对于春晚诟病最多的无非是在“饺子来了”的时候吃进嘴里发现是不合时宜的“主旋律”馅料。然而吊诡的是,古往今来能留下一点涟漪的人类智慧劳动成果,无不在“升价值”方面升了一点价值——尽管你可以说升价值是杰作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史观的作用大致是决定你怎么认识历史变动的规律、怎么串起长河遗珠。比如“唯物史观”告诉我们“即使没有张三,也有李四和王五麻子会干成这件事”。从《记忆碎片》开始,诺兰所擅长的就是所谓“非线性叙事”,虽然他自己很喜欢在黑板上画圈圈,最后魔怔到拍出了“时间钳形行动”(手动狗头保命),但是非线性也可以是平行线。区分不同线索的镜头语言,这次他选择了黑白与彩色,以往可能是画面比例的切换和 open matte。
镜头语言看似是很细节的小事,但为什么历史就是黑白的,主观就是彩色的呢?这其实是不是也是一种“唯心史观”?或者说试图改变“二极管”的属性,做一次突破。
总而言之,碎碎念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奥本海默》是一部能够升价值的佳作。感谢诺导,首映IMAX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