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海里的声音、想象中的白闪等常规叙事之外的声光影,来侧面描写奥本当时的心境,做的非常好。黑屋内审的时候,我也想让这伙人头闪白光,都炸了算了。
当我明白那段一直出现的踩地板声音,原来是核爆小镇庆功大会上大家为庆贺奥本殊荣而发出来的时候,而这段脚踏声之前一直在奥本即将成功的时候放出,我泪流满面——一切都是虚荣,直触此人内心的,只有手上的血,眼前的事业,过去的爱人。奥本想毁灭这些以他造之火屠戮的欢喜之人,我也想,我竟然在这个时候与电影共情了。
我看到庆功会上满屋男女脸上异乎常人的喜悦与激动,那表情仿佛要吃人。那确实是胜利带来的真实喜悦,二战结束了,国家领先了,长在这里的是我能想象到的。但我也明白了我也和他们一样,如原子弹落下,我就是那五万到七万,十万到十五万分之一,现在的我不再像以前一样,愿意去用脑袋挡那颗本应该打在沙子里的子弹了。
奥本看到自己在时代杂志上的特写,是焦虑的,他也怕手上的血。在与总统会面时,纠正了不是他,是他们发明的,责任担出去点心里也轻松点吧。而总统却认为他是个爱哭的小男孩。拥有炸弹的一直是庙堂里的人,他什么都不是。
一个传记文学里的历史人物有多复杂,自毁,毁他,谋杀,煽动,政治斗争,黑与白,施特劳斯说奥本挑拨科学家与其对立,奥本到底是直言不讳还是有目的斗争,那些都不重要了,写到这里,突然所有升腾着的火焰,聩耳的爆炸冲击波,耀眼的白光,骤然散去——死神,自从人类社会文明构筑之日起一直都存在,从来不是奥本海默,我站起身来,一个真正的敌人在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