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张艺谋女儿张末导演的电影《拯救嫌疑人》上映。可惜,网上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出奇地一致,随便一搜都是负面评价。不由得叫我愈发好奇,电影究竟拍的怎么样。

01

故事围绕陈智琪(张小斐)和林淑娥(惠英红)两位母亲三起案件展开。

陈智琪是业内口碑很好的知名律师,从无败诉记录。林淑娥是已经死去的梁昕苑的母亲,一个普通的退休教师。本来,两人的生活毫无交集,但一场变故将她们两人联系了起来。

这一场变故也是第一起案件,林淑娥的女儿梁昕苑死亡案。这起案件并不复杂,检方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宠物店员工丹温。但一审判决结束的时候,陈智琪接到一通电话。这通电话引出第二起案件,陈智琪的女儿恩恩绑架案。

所以,陈智琪为了拯救被绑架的女儿,被迫为杀人犯丹温辩护。她必须将犯罪嫌疑人由丹温变成检察长的私生子纳吉。虽然受到纳吉父亲的围追堵截,她还是发现了丹温就是杀人凶手的真相。但她无可奈何,只能为了女儿选择为丹温辩护。

随着案件的结束,恩恩平安回到家里。陈智琪也顺藤摸瓜,终于找到绑架女儿的真凶。原来,凶手竟然是林淑娥。

这个可怜的母亲,不仅要承受女儿死亡的巨大悲痛,还要承受女儿被无耻造黄谣的痛苦。巨大的痛苦使她做出决定,决定亲自为女儿复仇。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林淑娥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首先,她要将已经被当作嫌疑人的丹温从牢狱中解救出来。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她雇凶绑架了陈智琪的女儿作为威胁,要求她为丹温辩护。其次,她在丹温被释放后绑架了他,将他带到一个人迹罕至的仓库里。最后,她要将丹温对她女儿所做的事情一一都重复一遍,她要让丹温在恐惧中死去,就像她女儿曾经经历的一样。

这也是第三起案件,丹温绑架案。

可惜的是,林淑娥并没有真正实施完整个私刑就被突然赶来的陈智琪打断了。

所以,残忍又变态的丹温活着回到了监狱,而林淑娥却死不瞑目。她精心策划的这一出绑架案就像一个笑话。当然,陈智琪也自首坦诚了一切罪过。

老实讲,这个结局太政治正确,太不尽如人意,太没有人性的温情。

02

看完以后,真的很难评价。

你说它不好看吧,电影确实还有那么一丝意思。整个故事也算充满悬念和反转,也试图如海报所言去展示女性力量,试图去展示母爱的伟大。在主线故事之外,导演也试图去剖析网络暴力、男凝视角下的女性等社会现象。算得上融合了当下最热门的元素吧!

但说它好看吧,确实也有很多比较致命的问题。

首先一个问题在于人物和故事情节的前后割裂。

譬如纳吉在药瘾作用下误以为自己杀害了梁昕苑,但前面并没有关于他药瘾犯了可能会产生暴力行径的铺垫。

譬如丹温的人设前后反转太大,台词和人物设置上一丝痕迹都没有显现出来,他就像一个纯粹的工具人,需要乖顺时就是完美的爱宠打工人,需要残忍时就是求爱被拒的变态杀人犯。

再譬如陈智琪猛然间从恩恩绑架案的受害者变成万事通,这中间也缺乏合理的衔接和过度;以及她虽然是律师,却完全不相信法律相信警察,这存在一个人设上的悬浮感。

看起来,张末导演在一些情节的处理上显得有些不成熟。

再譬如与电影主题无关的情节和画面太多,削弱了整体观感。

最直白的例子就是与主题无关的网络暴力情节。本身这是关于母爱与道德困境的电影,结果非要在其中加一段网络暴力的桥段,就显得很多余。类似的桥段出现在高圆圆、赵又廷主演电影《搜索》中就很合适,因为这部电影的主题就是网络暴力。

当然,还有那段最为人诟病的强暴戏码。明明可以一笔带过或者完全不出现,但电影里却非要从下到上地拍出来整个过程,完全加重女性的不适感。

这就和年初看《满江红》时,瑶琴的衣服非要半挂不挂,香肩半露地出现在镜头里一样多余。

看起来,张末导演颇有乃父之风啊。

03

除去故事情节之外,我还注意到张末导演对性别问题的理解。

电影的主题当然是母爱。或者说,道德困境下的母爱。延伸一下,倒也可以理解为女性力量。其中共涉及陈智琪和恩恩、林淑娥和梁昕苑两对母女,但涉及到很多男男女女。

对比之下,其中的女性角色形象都非常健康非常正面,简直是熠熠发光;而男性角色全部都是充满缺点的阴郁形象。

韩智琪是知名律师,工作再忙也没有在离婚中放弃女儿的抚养权。为了女儿,她短暂地违背了道德良心;但当女儿回到身边,一切都毫无悬念地状况下,韩智琪还是自首坦诚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她终于还是坚持了正义,既做了好母亲,也做了好律师。

林淑娥本是一个普通的退休教师,但女儿被害打破了所有美好生活的幻想。但林淑娥没有自暴自弃,相反她制定了一个很周密的计划来惩罚丹温。只可惜,她没有光环加身,并不能实现想象中的反杀。虽然如此,林淑娥的表现也非常叫人敬佩。

梁昕苑不仅长得美,而且专业能力也一级棒。最关键的是,她虽然对物质有追求,却从未想过要走捷径。

反观电影里的男性呢?

爱慕陈智琪的警察喜欢暴力执法,爱喝酒又爱惹事;梁昕苑的朋友纳吉喜欢嗑药,甚至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纳吉的亲生父亲阿都拉曼习惯了徇私枉法,一手遮天;廖广生为了权利为了地位心甘情愿成为阿都拉曼的走狗,为他干一切脏事儿烂事儿;丹温是个表里不一的变态,虐待小动物又激情杀人。

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有可取之处,完完全全让人感觉到失望感觉到恐怖。

我明白导演是想要通过对比来加深对主题的阐释,突出女性力量。但这种绝对化的表现根本无法实现对女性的衬托。相反,只会让人觉得导演在刻意营造一场虚假的繁荣。

即使和正常的有道德感的男性相比,女性在自我约束及爱孩子一事上也是非常突出的。她们的坚韧不拔,她们的百折不挠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男性。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所谓“污名化”的方式来进行凸显。

04

电影开分之后,豆瓣评分一直在跌。此刻发文之前,《拯救嫌疑人》的豆瓣评分只有6.5。

这个评分似乎也很合理。毕竟,原版韩国电影《七天》评分也只有7.5分。毕竟,她父亲张艺谋年初上映的电影《满江红》也只有7分,十一档电影《坚如磐石》也只得6.3分。对比一下,《拯救嫌疑人》6.5分还算可以了,比《坚如磐石》还要高上0.2分。

我看到很多人将张末比作“女版陈思诚”。很多人将《拯救嫌疑人》和《消失的她》进行对比,得出张末想要复刻陈思诚模式,试图以改编电影为突破口,实现导演生涯的跃迁。

的确,这两部电影都高举女性互助的大旗,试图在女性主义大潮中分一杯羹。但观众越来越不买账了。人们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拉虎皮扯大旗的宣传方式。电影上映前的热度有多高,上映后的反杀力就有多强。那些流量和关注最终都变成了锋利的回旋刀。

也许,当刀真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导演们才会意识到这一点。

也许,他们根本不在意,只要电影票房好就可以了。

毕竟,口碑和票房不可兼得。

也许人们的负面评价还有一个比较隐形的原因,张末是张艺谋的女儿。她的身份是敲门砖,同时也是负累。人们很难相信,她跟着一流的导师,拥有一流的资源,结果拍出来一个主题不明的拼接式电影。说到底,还是因为期望值过高。

不过也正常,荣誉和得失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也不要怪观众太苛刻,实在是因为权利和义务具有对等性。既然你享受了如此多的资源,自然也要拿出相应的成就才说得过去。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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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嫌疑人(2023)

又名:中国版七天 / Last Suspect / Who's The Suspect

上映日期:2023-11-01(中国大陆) / 2023-10-28(大规模点映)片长:119分钟

主演:张小斐 李鸿其 惠英红 王子异 洪浚嘉 尹子维 包上恩 王弋 

导演: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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