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好莱坞亚裔女性形象流变

自1931年的电影《龙的女儿》开始,华人女性形象以妖魔化的视角被歪曲和捏造,电影把黄柳霜饰演的“龙女”形象塑造成残忍恶毒的,阴险狡诈的蛇蝎美女,这一形象是极其典型的“傅满洲的女性化身”。

在此后的时间,好莱坞在塑造亚裔形象上都遵循着一家独大的旧的话语体系,即便在《美梦成真》《霹雳娇娃》中,女性形象魅力聪慧,武艺高强,但归根究底,依旧是服务于西方殖民话语体系与好莱坞男星叙事的花瓶角色,不具有象征性的文化意味。

真正成功且刻画真实的亚裔女性形象要到《喜福会》才开始出现,导演通过四个家庭近百年的苦难遭遇,来反映母体文化同异域文化碰撞而产生的文化情节,以母亲和孩子的对比显示出华人女性逐步成长为具有独立人格和经济地位的新时代女性,并在异域文化中获得认同的艰难过程。

二、少数族裔电影中新的类型叙事

在《瞬息全宇宙》中,亚裔女性开始从附属角色走向舞台中央,充当连接上一代与下一代的枢纽,一方面需要调节和父辈对于母国文化痴迷型的固执和依恋;一方面需要纠正浸淫在西方文化中成长起来的Z世代青少年的成长轨迹。

《瞬息全宇宙》中杨紫琼饰演的Evelyn已经抛弃了东方传统文化中柔弱、顾家、逆来顺受的女性特征,而是成长为一种糅合了超级英雄电影角色逻辑与性别特征的女性救世主形象,成为了突破主流男性话语权与世俗拯救的一次新尝试。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亚裔男性家长的形象开始逐步退居幕后,成为一种被“阉割”的象征,他们如同关继威在影片中扮演的父亲一样,胆小、懦弱,时刻蜷缩在强者身后,对于家庭关系的黏合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甚至是反作用。

三、二代亚裔创作者的主体构建与身份认同

二代的创作者移民时年纪尚小,在移民地接受了更多的基础教育,影响了他们关于自我文化身份的认知,在身份认同上更加倾向于成长地而非血缘或地缘,对融入好莱坞或被其接纳不存在难以更改的文化习惯或文化冲突。

像《别告诉她》《摘金奇缘》等影片完全是美国视角下对亚洲生活的观察和呈现,他们已经内化的文化视角和文化身份是好莱坞式的。显然这和《喜福会》,李安的《推手》《喜宴》中呈现的亚裔形象和导演立场已经发生了代际的变化,这是一种对移居国身份的认同和文化上的自洽。

而《瞬息全宇宙》《青春变形记》等在处理家庭矛盾上,结局不再是晚辈对于长辈的妥协和和解,二代导演不同于一代导演,他们在此上更倾向于坚守本身的选择,并且让长辈试图去理解并尊重下一代的选择。


瞬息全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2022)

又名:妈的多重宇宙(台) / 奇异女侠玩救宇宙(港) / 天马行空(新加坡) / 瞬息各处所有 / 全部世界同时一切

上映日期:2022-03-11(西南偏南电影节) / 2022-03-25(美国)片长:139分钟

主演:杨紫琼 许玮伦 关继威 吴汉章 杰米·李·柯蒂斯 塔丽·梅德 

导演:关家永 丹尼尔·施纳特 

瞬息全宇宙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