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相当的文艺,这大概是辛柏青最擅长的戏,战争片还是算了吧。故事里头相当“诗意”的说,白塔是没有影子的,现实中当然不会如此,但辛柏青和北花儿都信以为真了,这是“小资”式的浪漫。故事里头,辛柏青和北花儿活得也不算大富大贵,但小资格调不能少,哪怕是在小酒馆喝着牛栏山,那也必须吃出星巴克咖啡的调调。说起来,辛柏青这个人设相当的不着调,自从离婚后,女儿一直给姐姐带着,女儿说的“我家”,那可是她姑姑的家。
故事,从一场拜祭开始的。一开始的人物关系没交待清楚。被辛柏青的姐姐甩了这么一句,以为是有所指,但后来发现,也就这么一说。奇怪的是,辛柏青的姐姐姐夫,自己有没有子女一直没说,只是把笑笑当做亲闺女在养,辛柏青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见一见,但父女俩的感情特好,也是相当奇妙。
辛柏青和北花儿之间的“暧昧”,一直是若有若无的。其实,在《漫长的告白》里头,辛柏青就演了个老北京“内心”的自豪,这部里头多少有点重复,啥都漫不经心,内心里头骄傲的宣称,咱不在乎。不过,说起来在北京,写个美食推文就能养活自己,还是蛮羡慕的,还能找一美女搭档。
故事拍得相当文艺,导演想来也是科班出生,画面把控得相当到位,当俩人开房去了阁楼,导演也给了窗外白塔的一个镜头,相当的有意境。
辛柏青之所以能活得如此从容,那是因为“祖上积德”,他不需要考虑房子的问题。他家的租客,就没那么容易了。北漂,永远是“地域限制”心中的痛。这来回目测不足五米的走廊,这个租客需要来回走出秀场的感觉,无非,是“时刻准备着”,只是,这样的“时刻准备着”,没有换回一丝的回报,这个城市把他吞没,没有一丝的声响。你拿着麦大骂,也没有用,因为,你在北京没有房。
辛柏青和北花儿开房的这段,相当的有意思。其实,从字里行间,可看出来辛柏青内心的优越感。一北漂,也学着老北京看哲学了,辛柏青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老家哪里的。其实,这种下意识,可能连辛柏青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很忙的,有时候能忙得忘记接孩子(哪怕不是每天都接),他忙着拯救自己孤独的灵魂。
就是因为和前台聊了两句,本来说好的开房黄了。北花儿吃醋了。还特意带他到广济寺外头转了一圈。辛柏青的老北京味儿就冒出来了,天天在这里走,没觉得有什么新鲜的啊,外地人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儿。
说不说,老北京这三个字,绝对是心理上的碾压,北花儿虽然吃醋,但还是到这个阁楼开了房。故事里头,导演对“镜子”的运用,也是到了极致。很多场景里头,都有镜子。那个照射自身的道具,是反省内心的绝佳途径。其实,是不是真枪实弹来一发,辛柏青大概不是很在意,他要的是这个调调。
故事里头,北花儿说辛柏青像一个人,营业员说辛柏青像坂本龙一,其实,在《漫长的告白》里头,辛柏青更像男版的马伊琍。看着贼像。这桶油,是辛柏青给自己房客的善意。老北京,要的就是这个面儿。
这场同学聚会,看起来好像是闲笔,没想到后头还有大戏。吃饭闲聊时,辛柏青离席,当年的班花就问他去哪儿。辛柏青回答,和你弟聊两句。特么的,小编一瞬间就想歪了,看这位风韵犹存的班花,也是想歪的表情。但是一转眼,辛柏青是真的和班花的弟弟说了点事儿。你说,贫不贫呐。
在这里,一帮中年油腻电联了巴黎的同学。一帮在北京的,喝着洋酒,而在巴黎的,喝着红星二锅头,看得出来,是真同学,啥都敢瞎掰。辛柏青唱了一首《北京欢迎你》,这也算是来自灵魂的拷问吧,以为是插曲,没想到把巴黎这位直接给唱没了。
几天以后,在这个白塔旁边,巴黎那位曾经的老相好,来告诉辛柏青,这货自杀了。辛柏青,是个孤魂野鬼到处游荡,远在巴黎,同样是游魂一枚。
北京,巴黎,北戴河,这三个地方重复的出现,在这里,没有故乡,只有仓惶的灵魂到处流窜,故事里头的他们,看起来活得风轻云淡,但大都掩盖着各种不堪。这北花儿,为什么会在这里问出这样的问题,怕不是脑壳坏掉了吧。
无独有偶,辛柏青在此后也问了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在镜子面前,你能面对自己吗?说起来,这一切,都不是生活。是漂浮于生活之上的“小资”才有的调调。你还写诗吗?诗人已经被疯子杀死在河边
故事里头最大的悬疑,是辛柏青和田壮壮父子之间的“恩怨”。其实说起来相当的荒唐,但是,这种荒唐自然有那个时代的特色。这一段,大概是辛柏青的臆想,导演处理得也相当的意识流。故事的真相其实已经不太重要,当事人死的死,呆的呆,田壮壮大概也付出了相当沉痛的代价。
所以,到最后,究竟是田壮壮坐在这个天台,还是辛柏青坐在这个天台,其实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如此孤单。
他们,真的 丢失了自己的影子。
故事最后,还有一段辛柏青和前妻的故事。辛柏青自称,这一切都源自于“客气”,这个客气,那个客气,以至于后来连那个事儿也客气得不太好意思了。但辛柏青对这一切都不太在乎。他的心底,住着一个“孤城”,他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却找不到光明。不得不说,老北京就是老北京,随便一地儿,都能和鲁迅、顾城扯上关系。


白塔之光(2023)

又名:The Shadowless Tower / Der schattenlose Turm

上映日期:2023-10-27(中国大陆) / 2023-02-18(柏林国际电影节) / 2023-04-24(北京国际电影节)片长:144分钟

主演:辛柏青 黄尧 田壮壮 南吉 李勤勤 王宏伟 王奕雯 刘丹  

导演:张律 

白塔之光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