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7-12

入殓师:观《入殓师》有感


死亡是人出生到世上唯一确定的事情,是最终结局,甚至是目的。该是很早就接触死亡的,但自己产生“想要死亡”的念头却是十几岁才冒出来的。上高中时读《挪威的森林》,说,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存在。这是事实,有时候我活着的状态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进入大学之后这种状态加重了,没有希望,对未来没有期待,死亡开始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了。因此更容易回忆起《挪》里那句话。我时常想要振奋地活着,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全力以赴去做好一件事,又时常自暴自弃,自残,自毁,感到愤怒与无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这种纠葛已经成了我的心理常态。仍在与这样的摇摆和解中。
一直都有在祈祷母亲长命百岁,好几年前打电话的时候就提起过,我要死在你的前面。能活多久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这方面我是相信命运的,操控着意外的命运,毫无逻辑可言的命运。在妹妹出生之后,这个心愿名单里又增添了她。唯有这两人,我是无法好好送别的,我是希望死在她们前面的。但也有我想尽快接到死讯的人——我的父亲。
正好就是前几天,晚上睡不着,突然想起父亲。惊觉,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见的了。和男主人公相似,我们都被父亲以不知名的理由抛弃了。翻起自己写的年总结,才确信2017年冬天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对话。这些年来,音信全无。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干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又是以什么姿态活着。影片最后,我也哭了。可是我突然想到,感受不到的爱还算爱吗?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很复杂的。因为越是长大,我发现自己对于父亲的情感越是矛盾。恨意早已消失不见了,悲悯之中还带有一丝希冀。每当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却是一边埋怨着他,一边渴望着他像他说的那样救我。这样的情感是无法用爱恨来界定的。不过五年时间,我已经快要想不起父亲的样子了,他也没有留下照片,除了这副长相和记忆,他什么也没留给我。
我很期待——甚至一直在幻想,自己来主持他的送别仪式。冥冥之中我觉得他和我一样,一样在生与死之间摇摆,甚至比我更要痛苦。他是树先生一样的父亲。但我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去世了,现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还能找到我吗?
我是无法幻想未来的,哪怕一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刻画不出那副未来图景,并不期待,也不抗拒,无动于衷的心态迎来每一个明天,然后在新的一天中体会向往与哀悼。如果我死了,又会发生什么呢?
参加过一次农村的葬礼,与《入殓师》中细致入微的仪式截然不同,农村的葬礼显得更加豪放、悲凉与粗犷。人死后一直冻在冰柜里,直到家属到齐,走进厅堂,要先跪下哭几声,地上铺满了干草,哭声是络绎不绝的。家属都到齐之后,尸体会从冷柜里移出来送去火化。与此同时,下葬的棺椁也被送了过来,我抚摸过,张望过,最后只会是一堆灰烬安放在偌大的、黑暗的棺材里。那棺材是桧木的,和影片中三十万的那个一样,但做得没那么细致。大人们穿素白色的丧服,小孩子穿带着碎花的丧服,男孩是蓝色的花,女孩是红色的花,头顶还要带着帽子,由最亲近的亲属在最前面领着大家一路哭丧,而且要边走边跪,直到棺材下葬。然后是摆宴,开席。当时我仅有12岁,一些用词难免不当,只记得些碎片了。
人生是很残忍的,尽管知道注定会死亡的结局,知道要去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人,可实际我是做不到的。
谈电影并不难,但我更想谈自己的情绪与思考。因为艺考失败,一度找不回欣赏一部电影的感觉,现在脱离功利主义之后去看电影,倒更能直观地写下来透过电影自己的一些想法了。


入殓师おくりびと(2008)

又名:礼仪师之奏鸣曲(港) / 礼仪师(台) / 送行者-礼仪师的乐章(台) / 为逝者送行的人 / 纳棺师 / Departures / Okuribito

上映日期:2021-10-29(中国大陆) / 2008-09-13(日本)片长:130分钟

主演:本木雅弘 广末凉子 山崎努 吉行和子 笹野高史 余贵美子 

导演:泷田洋二郎 编剧:小山薰堂 Kundo Koyama

入殓师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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