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小肥

   同样一个故事,在文学和电影的不同阅读感下,竟然呈现出各异的时空感。这是《哈7》超越电影载体之外的魅力,如果人们仅仅以一部电影的故事性来审视该片,毫无疑问是存在诸多的“前文再续,书接下一回”的剧情缺失问题。哈利波特的情怀从三个小家伙的友情开始,进而引入更多的人物,在诸多熟悉的人物的死亡中达到高潮,最后的情感去向必然是涅磐重生般的波澜壮阔。这部最后大战前的铺垫无疑是在八部哈利波特电影中最具有内涵的一部:彻底与死亡划分阵营!

      死亡主题是哈利波特系列中颇为重要的一部分,它甚至超越了有时候显得插科打诨小打小闹的青春友情主题,成为“哈利波特”的核心。笔者曾在去年第六部电影的影评中,重点讲述了“被忽视的邓布利多之死”:“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的死亡主题始终是重点照顾对象。哈利波特从在自己裤袋里摸到魔法石开始,他就必须习惯面对死亡。波特对自身的死亡毫不畏惧,他所担心的是亲朋们的死亡。以爱和善良为终极力量的波特一次次地击退伏地魔及食死徒们的攻击。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先后目睹塞德里克和小天狼星的死亡,失去朋友和亲人的恐惧也成了哈利波特的死穴。波特认为他们的死与自己是摆脱不了干系的,他仍没有意识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关键自然是最后一句,在本片中,哈利波特是否意识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他是否还将自己当作被照顾的婴儿,抑或成熟到可以独挡一面呢?我们来看电影的最初和结尾。在“独眼”惨死于食死徒的伏击之后,哈利又一次心生离开众人之意。罗恩让哈利回心转意。这时候的哈利与上一集中目睹校长之死的哈利其实并无不同,同样痛恨自己的身世,恐惧自己身上承受的责任。到了本片的结尾,又一位熟悉的角色死去,经历了寻找魂器的艰辛旅程之后,哈利眼含热泪要求大家为哈比举行“不用魔法”的葬礼。看到这里,无疑让伴随哈利波特多年的读者、影迷朋友们长舒一口气:闪电疤痕少年终于长大成人,能够坦然面对亲朋的死亡,这也为他在下一部战胜伏地魔奠定了基础。

      然而,这从片头的依旧迷茫到片尾的淡定成熟,中间近两个小时的片长,导演大维耶茨充分展开了对死亡主题的各个层次的叙事:直接的角色死亡;符号般的暗示;动画形式的插叙。所谓的角色直接死亡,其实是通过哈利与伏地魔的心灵感应从而对主角产生影响的。伏地魔为了找寻死亡圣器:一方面让手下占领了魔法部,控制了魔法世界的政治命脉;另一方面自己亲自出马,到处杀人越货。这种死亡自从伏地魔化身人形杀死了塞德里克之后,哈利身边的亲朋好友就一个接一个地被伏地魔及其帮凶们杀死。在邓布利多的死亡中达到了顶峰,也让我们看到了哈利频临崩溃。很多人忽视了从第一部最初,哈利波特的人生就是与亲朋的死亡无法割裂。父母双亡不仅让他成为孤儿,体验到了被姑父一家鄙视的孤独,也让他置身于魔法世界的“镁光灯”下,成为明星。后者让前者的角色地位总是处于潜意识之中,处于对称的镜像之中,在伏地魔化身人形之前,我们都不能真正感受到潜意识中的死亡恐惧给哈利带来的感受,倒是哈利的成长故事占据了不少的篇幅。《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绝对不再是什么成长的故事,很难用成长来界定一个青年人是如何面对死亡和责任的。最关键的是,本片包含的已经超越了未成年人平时能够接受的,因而应该放在更大的话语体系之中。

      除了各个角色的名字出现频率比较高,“Death”一词超越了“magic”、“the one”等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这多得了傀儡魔法部建立了搜捕队,让以往一直外表和谐内里混乱的魔法世界变得表里如一。三位主角潜入魔法部所见的新魔法部的运作方式,让人想起了《1984》里的真理部。机械式的印刷操作、乌姆里奇对嫌疑犯无中生有的指控、人们麻木不仁的思想状态,加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搜捕队员们,我们必须祝贺伏地魔建立了一个“大洋洲国”。“Death”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现身说法。三人组这时候出现了分裂,分裂的原因并不新鲜,依旧是罗恩内心的不自信和那一点小小的邪恶的妒忌心。我们不担心罗恩真的会一去不复返。这倒是给哈利和赫敏制造了单独相处的“好机会”,从这一点来看,罗恩真的得抓住自己的“机会”了。哈利和赫敏的一段疯掉的舞蹈是通篇黑色主题里难得的亮色和暖意。对哈利波特系列不熟悉的朋友很容易会产生错觉,认为这两人是有暧昧的。实际上,哈利从来就不是赫敏所喜欢的类型,赫敏对哈利更多是一种“能力大者”对“孤儿”的关爱。这也是赫敏始终不明白为何罗恩总是心生妒忌的原因。其实,跳舞是哈利波特系列中一个表达情感的传统,应该是来源于三校赛中的联谊舞会这一传统吧。

     符号在本片也借着死亡主题大行其道,最为抢眼的是代表了死亡圣器的三角形符号。哈利波特系列从来就没有一个符号会受到如此重视。或许这也是唯一一个在系列中用动画来展示的部分。“佩弗利尔三兄弟”的动画篇幅有着浓厚的剪纸动画的风格,水墨般的过场风格散发浓厚的东方风情。“三兄弟”故事不过是个传说,目的是为了突出三件死亡圣器的作用。导演选择非真人的拍摄方式,而是采用黑白剪影的动画,进一步强化了本片的阴暗深沉的影像风格,也和统筹全局的死亡主题相互吻合。

     一直都说第四部很压抑,第五部很压抑,第六部很压抑,但到了第七部,风格更黑暗了,却已经完成了从儿童魔幻片到成人片的转换,正如哈利即将步入成人一样,观众也应静下心来,不要纠缠什么裸身、亲吻之类的花边新闻了。在这里,死亡主宰一切。

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 Part 1(2010)

又名:哈利波特7:死神的圣物1(港/台)/哈利·波特与死圣(上)/哈7(上)

上映日期:2010-11-19(中国大陆/英国)片长:146分钟

主演:丹尼尔·雷德克里夫 艾玛·沃森 鲁伯特·格林特 海伦娜·伯翰 

导演:大卫·叶茨 编剧:斯蒂芬·科洛弗 Steve Kloves/J·K·罗琳 J.K. Rowling

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的影评